孟为鱼自认为本人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见多识广,能做到泰山崩于面前而蹦迪,父母离婚转头开香槟。
如此乐观冷静的他,此时却在沈舟渡那双因光线变得晦暗的眼神中彻底狂乱。
他试图理清楚如今的状况,先是看到了自己和别人的不雅视频,接着视频中的另一位主角压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沈舟渡口中喊着的称呼明显就是play中才会存在的。
天啊,他这样纯洁的高中生,为什么要落到这样的禽兽手中?
“不是这样的,是……不小心点到的。”孟为鱼人在屋檐下无力反抗,只能暂且装傻充愣,“我的右手都不能动,我能有什么兴致?”
“这样啊。”沈舟渡明白了。
孟为鱼松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可以安然无恙的天真想法。
沈舟渡想了一下,认真严肃地问:“要帮忙吗?”
“帮帮帮……帮什么……啊,忙?”孟为鱼惊恐地睁大眼睛,因为过于惊慌失措,还咬到了舌头。
“你不是右手不方便吗?帮你。”他的神态认真又严肃,如果不是孟为鱼清楚状况,会以为眼前人要帮自己写作业。
沈舟渡话落音,孟为鱼的左手终于突破层层障碍,从被窝里抽出来,大力按在他的脸上,破口大骂道:“色狼!色魔!不要脸!”
“今天还算骂得比较客气。”沈舟渡松开按住被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会疼的。
孟为鱼抓住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和沈舟渡划清界限,但是仍旧按捺不住好奇心,憋了又憋后,别扭地问沈舟渡:“平常我都骂什么?”
沈舟渡想了几个相对委婉的词,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嘴巴一动一动。
孟为鱼听后,一开始差点想要骂回去,当他意味到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后,逐渐意识到了害羞。再顽强的意志,都败于现实面前。他将身体逐渐埋进被子里,终于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好累。
“睡不睡?”沈舟渡问他。
“累了。”孟为鱼诚实回答,主要是心累。
“那就睡觉。”沈舟渡提议。
“好。”
看孟为鱼彻底不折腾了,沈舟渡回到了沙发上,再一次躺下。他在被窝里调整位置,眼睛看向孟为鱼的方向,解释道:“我是真的担心你的手又受伤,所以才不让你乱动的。”
“放心吧,我现在完全不想动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孟为鱼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呵,胡说八道。”沈舟渡显然习惯他说话张口就来,玩笑多过真心话,“那我关灯了。”
“可以。”
房间内,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孟为鱼在黑暗中扭了扭屁股,感慨道:“这里的床比医院的床舒服。”
“那当然了。”沈舟渡回应他。
“你不是说要睡了吗?”孟为鱼笑他。
“嗯。”
“你今早回来没有睡够吗?”孟为鱼记得他早上就被自己赶走了。
“今早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就像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困了。”沈舟渡无声打了一个哈欠,冷峻的眉眼再一次柔和下来。
孟为鱼没有接话,果不其然,和他预想的一样,只要自己安静了,那一边的沈舟渡很快就重新睡回去了。
他拱了拱被子,手机也不敢玩了,干脆直接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暴雨已然过去,风的声音变得很安静。
深更半夜,起床的人迷迷糊糊地摸进厕所,然后在出来的时候,习以为常地摸上睡了好几年的床。借着窗子透进来的光,沈舟渡看了一眼熟悉的枕边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进入被子,伸出手,抱住孟为鱼,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雨下的声音都无法遮掩某间房间里大吵大闹。
“啊啊啊啊啊!”
“禽兽!色狼!我就知道你不可信!”
“你连我这种刚遭遇了车祸的人都想占便宜,太禽兽了。”
“你这个……我的手……我的手……痛痛痛……救命啊……”
“你一定克我,我要马上离婚。”
当一个人大呼小叫的声音终于停下,另一个冷淡的声音接下去说:“我不克你,你胡说八道。”
雨打树叶,哗啦哗啦。
孟为鱼的手被重新包扎了一次,他的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隔壁是正在把菜端上饭桌的沈舟渡。
“快来吃,是你昨天想吃的菜。”沈舟渡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给孟为鱼递筷子。
“吃不了,右手受伤了,大伤!”今早,孟为鱼因为被睡在旁边的沈舟渡吓坏了,惊慌失措之下,两只手一起上,想要推他,结果人还没有推下去,右手一用力,瞬间疼到他脑子一片空白。幸好沈舟渡的私人医生冒着风雨来到这一座别墅给他重新包扎了手臂,他的伤势才没有继续扩大。
沈舟渡自知理亏,打电话让人把菜买了。在医生检查孟为鱼伤口的时候,明明也是大少爷出生的他,干脆利落地切菜、熬汤。
“我都说了,是意外,你怎么那么不信任我?”沈舟渡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