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夏本以为自己是多嘴了,结果却听到这样的回答,忍不住小尾巴翘起来,“这样就对啦。”
他就知道嘛,没有哪个运动员不愿意去参加这种大型比赛的,要是拿了名次该有多风光呀!
叶知夏仿佛已经在替段凌寒拿上金牌了,咧着嘴直笑。
不过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自己这一个多月要怎么过呢?他现在没有段凌寒就无法缓解呀,找别人也没用,也没法跟着段凌寒去,真愁人。
段泠寒则在站在一旁,看着表情风云变幻的叶知夏,轻笑了一下。
这种想法都直白写在脸上的人也是不多见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叶知夏抬起头,心有点痒痒。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已经牵了好一会儿的手了,一想到段泠寒要离开那么久,他就又馋了。
他眼神刚递过去,段泠寒一看就明白了,勾了勾唇,“过来。”
叶知夏乖顺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十指牢牢地扣在一起。
牵手的时候索性闲来无事,叶知夏也是没怎么过脑子,直接就问出了那个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你的洁癖是天生就有的吗?”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叶知夏会突然问这个,段泠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成往常的模样。
“不是天生的,”他淡淡道,眼神落在叶知夏天真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后忽然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手,“好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叶知夏虽然傻了点,但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是踩到对方雷区,让对方不高兴了。
叶知夏忐忑又不安,收回手之后无所适从地捏着衣角,小声说,“好,那我先走了。”
门再次被关上,宿舍里恢复寂静。
段泠寒站在原地没动,面上阴霾密布。
*
叶知夏坐在回去的校车上,不停地用脑袋撞着车窗。
他真是太不会看眼色,也太不会说话了,但现在话已经说出口,该怎么补救啊……
段泠寒以后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了?
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叶知夏额角抵在车窗上,神情恹恹地接起来。
“喂?”
“…你怎么这个死动静!”元薇上来就唠叨,“哎,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要去参加比赛了啊?他有没有跟你说?”
“…什么男朋友啊,”叶知夏眼尾唇角都耷拉下来,别说以前就是假的,以后估计连假的都没有了。
元薇那边有些吵闹,似乎人很多的样子,她抬高声音说,“就是你那个运动员男朋友啊!”
“我刷你们学校表白墙看见的,有人把大运会报名名单偷发出来了,最后一个就是你男朋友,哎,他到底有没有跟你说?他要去参加比赛的话你怎么办?难道要跟着去?”
叶知夏现在还哪有心思考虑他自己怎么办,他都把别人惹生气了,这才难办。
“……我不知道,”叶知夏双目无神,“到学校了,我先挂了,拜拜。”
“…喂?喂?”元薇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气不打一处来。
这死孩子,到底是不知道段泠寒参赛的事,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啊?真让人操心。
叶知夏闷闷地回到家,埋头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去了写生地,坐下之后开始整理画具,全程都是神游状态,眼神呆呆的,全凭肌肉记忆在做事。
这次写生是谢柏舟带队,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就看到叶知夏正目光呆滞地抓着笔在一桶脏兮兮的涮笔水里涮了涮,结果拿出来的笔更脏了,眼看着还要往画布上画呢,谢柏舟赶紧走进去抓住他的手腕。
他失笑,“小知夏,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水脏了,我帮你换一桶吧。”
叶知夏回过神,看到是谢柏舟,摇摇头。
“不用,我自己换就行。”说着就提起桶去了附近的水槽。
谢柏舟就坐在原处,托着下巴看着叶知夏的背影。
世界上应该很少能找到这么干净又天真的人了吧。
而且听说叶知夏还是福利院出来的,没有父母。少了一层阻碍,怎么看都很划算。
谢柏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两分钟后,叶知夏就提着水桶神游回来了,一屁股坐下之后就开始画,结果画得乱七八糟,线条色块都让人无法直视。
谢柏舟温柔地把叶知夏的手腕拉下来,偏过头问他,“小知夏,出什么事了?”
叶知夏不太想说,摇了摇头,把手收回来。
他盯着自己的手腕,思绪又开始飘。
刚才谢柏舟抓他手腕的时候,他居然有些反感,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叶知夏的病是如此一视同仁,和谁接触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然而现在他有了段泠寒,便开始反感其他人的触碰了。
但他惹段泠寒生气了。
叶知夏抬头,问谢柏舟,“如果不小心让一个人生气了,要怎么做才好?”
谢柏舟有些惊讶,“你这么乖的性格,也会让别人生气吗?那一定是那个人的不对。”
“不是的,是我的错。”叶知夏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