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面纸递给她。 夏芯蕊接过,她失笑。“我小时候讨厌他,把恨意转移到他的身上。扔过他的东西,骂过他打过他,可是江想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放假时,他还帮我补课。我知道,如果不是他,我资质平平,根本不可能考上一中。享受不到好的教育资源,也许我也考不到好的大学。” 岁晚舔舔干涩的嘴角,“江想为你们家做了很多。据我所知,他上学打工的钱基本都给了你家。” 夏芯蕊一脸的悲凉。母亲第一次收下江想的钱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直到初三时,她才知道这事。 她感到羞辱,她觉得自己在江想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岁晚沉默。感情的事,不喜欢就是就不喜欢,注定要伤害单恋者。 夏芯蕊转过头,看向江想。什么时候她都只能偷偷看他,偷偷存下他的照片,偷偷在笔记本的角落里写着他的名字。 “如果可以,我和江想一开始不认识就好了。江想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岁晚不会安慰她。 “我今天来确实存着心思想替我哥哥求情。”夏芯蕊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你等江想清醒再来吧。他的事我无法做主。” 夏芯蕊摇摇头,“他最相信你,你的话他会听的。” 岁晚扯了一抹笑,“可是我不想轻易放过你哥哥。做错事就该承受相应惩罚。” 夏芯蕊望着她,“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手下留情。”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所有人都觉得夏新哲坏,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爸爸去世那晚,他们一家在医院。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哥哥一直拉着她的手。 “蕊蕊,别怕,哥会保护你的。” 纵使全世界的人都唾弃他,她也不能放弃他啊。 夏芯蕊走后,岁晚坐在一旁。 月光从窗外打进来,病房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微弱的光影下,岁晚陷入沉思中。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法务部的部长发了信息。 【暂时不动。】 江想和夏家的事就让江想自己处理吧,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受伤。 凌晨三点多,病房里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岁晚惊醒,她本就没有熟睡。 “江想,你醒了?”她弯着腰,靠近他。 江想的麻药刚过,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岁晚按住他的肩头。 江想真的不动了,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岁晚问:“你还记得傍晚的事吗?” 江想点点头。“抱歉,吓倒你了?” 岁晚摩挲着他的手,“只要你没事就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江想能忍。“几点了?” 岁晚看看手机:“三点十分。” 江想唔了一声,他精神到底虚弱。“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还在高二,你在台上拉二胡。”他缓慢地说着,渐渐又进入梦乡了。 岁晚一夜未睡。天亮时,江想又喊热,她触手一摸,发现他体温有些烫,应该是发烧了。 她连忙叫来护士。 护士让她去打点热水,给他擦擦手心、脚心。 等忙完,岁晚趴在床上睡着了。 江想再次醒来时,就看到她睡在他身旁。这会儿他意识恢复,他轻轻理了理她的头发。 她为她做的,他都有感觉,只是那会儿说不出话来。 岁晚幽幽张开眼,“你醒了?” “岁晚,去找一个护工,你回去休息吧。”江想舍不得她这般辛苦。 岁晚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能回去吗?”特殊时期,医院管的特别严,出去以后,再想进来就不容易了。 岁晚拿出对下属的态度,“你好好休养就行,别的事暂且不要管了。还有,以后不管怎么样,你就都要保护好自己!这种事不许再发生,我不想当寡妇!” 江想的表情震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却被岁晚用力拍了一下手。“扯到伤口怎么办?” 江想有些委屈和可怜。 岁晚却不管。“我去问下怎么订餐,你乖乖地躺着。” 她走出病房,眼眶里的泪水不禁而出。 等她整理好心情重新回来时,江想真的乖乖的没有乱动。 一直到傍晚,江想受伤的消息传开了。斯贝、袁创都知道了,给岁晚打来电话。原本都要来看他,岁晚都给果决地拒绝了。 江想朝她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