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吃了几个蘑菇,突然开口:“我爸爸是四川人,他吃辣很厉害,这一点我不像他。” “不像也正常。吃辣也可以后天锻炼的。我以前不怎么吃辣,后来吃的多了就习惯了。” “我们家几乎没有辣菜。”烧菜阿姨都是按着他们的喜好做菜,从来没有问过她爸爸喜欢什么。 江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是我爸爸生日。小时候,每年这天我们全家都要一起去餐厅吃饭。我和妈妈都会给爸爸准备礼物。后来,爸爸越来越忙,再后来,他的生日我们不一起过了。有一年,妈妈在外旅游忘了爸爸的生日。” 而在那天,岁晚放学特意去买了一个蛋糕。等她到公司时,看到了爸爸的助理陪着爸爸一起唱生日歌。 爸爸认真的许愿,吹灭蜡烛。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爸爸在外人面前可以笑得那么轻松。 江想舔了舔干涩嘴角,“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岁晚摇摇头。“大家都不记得他的生日了。” 江想:“可你还记得。” 岁晚:“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这之前,我们要把点的东西都吃光。” 可惜,她吃的并不多。两盘肉都被江想吃光了,一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二是男生的食量确实要比女生大。 那天,火锅消费138元。老板娘抹了零头,只收了130元。 2012年,130元对于江想这样的高中生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了。 让江想破费了。 岁晚叹口气,在心里记下来。 江想将岁晚送回去,看着她上了车,他才走。 车子缓缓行驶。 董臣开口道:“周总今天和岁总联系过,想带你出去吃饭,老爷子拒绝了。” 岁晚应了一声。 父母离婚后,岁家人恨他入骨,根本不愿让他们父女再有接触。 “我爸爸那边还好吗?”这些年,他也积累了一些人脉,手里也有资金。重新创业,虽然难,却也有些基础。 “周总这两天住院了。”董臣不想瞒着她。 岁晚脸色沉了几分,“怎么回事?” “胃病。” 这是老问题了。年轻的时候,周宇恒拼事业,免不了喝酒。胃就在那时候喝伤了。 “在哪家医院?” “二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岁晚默了片刻,“不了。反正有人会照顾他的。” 董臣没再说话。 车子开到半晌,岁晚开口,“董叔,找家蛋糕店停一下车。” “好。” 生日蛋糕要提前预定,岁晚最后选了一个小蛋糕。 提着蛋糕到病房时,她站在走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晚晚吗?”一个女声的声音。 岁晚转身,看到了她。没有意外。江欣嘴角带着笑意,整个人给人感觉舒服又温暖。 江欣走上前,看到她手边还有一个蛋糕,她笑了。“快进去吧。” “我爸还好吗?”岁晚问道。 “这次胃穿孔。”江欣有些难受。“晚晚,你要劝劝周总,让他少喝一点酒。” 说着,门打开了。 江欣声音清脆,“晚晚来了。” 周宇恒放下文件,立马走下床。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 岁晚见他比上次见面,似乎清瘦了一圈。她眼圈有些涩。撇开眼,看到了一旁桌上放着一个8寸蛋糕,上面写着“周先生,生日快乐,平安顺遂。” 真好! 岁晚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爸爸,生日快乐。礼物我没有准备,下次给您补。” 周宇恒推了推眼镜,“你来了就好。礼物并不重要。” “礼物是我的心意。” 周宇恒深深地看着她,“不戴墨镜了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道疤似乎比上次颜色浅了一点。 “不戴了。是不是很丑?” “我的女儿怎样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周宇恒心里还是疼的。她能摘下墨镜,说明心理那道坎已经过去了。“疤痕会好的。爸爸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大腿划破的伤口现在也没疤了。” 江欣倒了一杯水放到岁晚面前的茶几上。 岁晚目光看向江欣,“麻烦你了,江助理。” 江欣一愣,公式化地回道:“这是我的工作。” 周宇恒又问起了岁晚的学习情况,岁晚简单的说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