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1 / 2)

对于大兴朝臣百官来说,今日又是艰难的一天,他们的皇帝也不知道是哪里吃错了药,这阵子总是脾气一日坏过一日,就没好过。

他们不敢直接向皇帝问,就私底下到处打听,还有人跑到天下第一楼去探听,可那天下第一楼一听,是问天子因何心情不好的,就将人赶出了楼,说大逆不道,竟然妄敢探听天子心情?不要命了?

可也不想想,是谁成天在贩卖天子的消息八卦以谋取暴利的?

就问个心情缘由,你若不敢说便罢,又是赶客,又是拉黑,再不许人上楼里了,这是何意思?

莫非是你天下第一楼惹了陛下不快,不敢道出来,怕得罪朝野上下,再把天下那些都因此受罪的商户小官老百姓都得罪了?

连天下第一楼都没敢打听皇帝的心情,可见这回皇帝是真的怒了。他若不在意,天下第一楼便无所不敢卖,只有真正嗅到帝王的怒火,才会夹紧尾巴做人。

朝野如何,天子如何,天下第一楼又如何,与今秾这等小女子无干系,她只关心,她的生哥何时能醒来。

昨晚,她就已经隐约感觉生哥要醒来了,眼皮偶尔会动下,气息也变得平稳很多,好似一下子脱去了病根,直接睡过去了。

果然翌日一早,瑜生便醒了过来,烧退得干干净净,双眼清亮有神,不像是病过的,倒像是睡了好长一觉,精神头十足。

这让守在病床前连日憔悴的今秾更像是病过的那个。

瑜生醒来时还有些发蒙,不知今夕是何夕,甚至只以为自己睡过一觉,刚刚醒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日放完榜当夜,宅子中几人喝酒泼水玩闹到半夜方回房睡觉。

见了今秾,不免惊讶担忧,正想起身捧她的脸颊细瞧,却感觉全身无力,一时不适应,反倒躺了回去。

今秾担心道:“生哥,你病了好几天不曾动过,身上没有力气,就好好躺会儿,等晚点吃了饭,有了力气再出去走走。”

瑜生极为惊讶,“我病了?”

随后想起,自己好似睡到半夜隐约觉得燥热难受,之后便人事不省。

这几日更隐隐约约感觉秾秾一直在身边同他说话,喂他喝水哄他吃饭,他还隐约感觉一股强烈的极为不适的气息。

他以为自己做梦呢,原来不是。

原来自己病了,累得秾秾一直照顾自己,看着秾秾憔悴的脸,刚刚病愈苏醒的少年,满怀愧意心疼:“秾秾,是我不好,没照顾好自己,又累着你了。”

他极为愧疚,想起这几年因体弱缘故,总是劳累秾秾跟着自己受累,有时想起这些,都觉得连跟今秾成婚的勇气都没有了,若是他总这样病着,岂不是要拖累秾秾一生?

他才不舍。

今秾见瑜生又开始难受上了,笑着伸手摸摸他头,又在他脸颊两旁用自己的手心手背碰了碰,笑道:“生哥不必歉疚,若没有生哥,秾秾都不知道在这个世上有何可牵挂的,可喜爱的,可仰赖的,何况你我之间,本就不必计较。”

脸颊的手温软带着点凉意,他伸手盖住了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秾秾……”

今秾嘘了声,正要说什么,小丫头敲门进来了,手里捧着早饭,见了瑜生醒来,连忙后退两步,也不敢再进。

今秾笑着跟她招手,哄了两句才走近。

瑜生不认识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今秾便把他病了四五日的事说了,又说其他人各自有事都回去了,蔡逸也因为家中生意的事出门了,可能明日也可能后日才会回来。

“她叫小丫,是蔡逸从外面带回来的,说怕自己帮不上什么,就让小丫给我做做伴。”

瑜生一听,对蔡逸等人颇为感激,心道等自己好了得当面向这些同窗好好道谢,若非他们帮忙,秾秾一个人在府城守着一个生病的他,肯定更加无助,思及这些,更是心疼。

缓了会儿,瑜生有力气起床了。还跑到院里漱了口洗了脸,两个人一道坐下吃饭,小丫不敢跟瑜生坐一块,自己捧了碗到院子里吃。

今秾疼惜叹道:“小丫也不知得过多久才能消了这阴影。”

瑜生认真思索了下,“解铃还需系铃人,日后若是能碰上如意郎君,见识了人品正直的真正君子,方能解开心结。”

今秾眨眨眼,“就像生哥这样?”

少年红着脸犹豫了下,点头。

今秾笑得差点饭都吃不好了。

大约是瑜生病好醒来,今秾精神松懈,吃过饭后,就疲累地躺在榻上睡去了,瑜生把她抱到床上,仔细盖好了被子,又将屋子打扫一遍,将自己的书本笔墨行囊皆收拾整齐了,才坐下守在秾秾床前,看着她睡觉。

以前生病时,他在家中,尚有爹娘兄嫂等人帮忙,如今他和秾秾孤身在府城,哪怕住在同窗的宅子中,到底不是自己家,身边也没有亲人可以依赖,他不声不响就高热昏睡几日,一定吓坏了秾秾。

也不知她当时是怎么撑下来的。

若是秾秾病了,他未必能比秾秾做得更好。

情绪上来,他拿了笔,在空白的书册上记下几笔,“余梦几日,无觉知,得幸……他日若负,天劈之。”

今秾一觉从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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