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常，宋砚尘早就回嘴了，但是这次，他却沉默，只拉着人往外边走。
“我们出去说。”
沈今姒反感他的触碰，“你放手，我自个出去。”
宋砚尘感到她的排斥，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沈今姒疼得使劲甩，直到没有力气甩了。
前边的男人依旧没有停步，径直把她拉出了酒吧。
就在他要将她拉进车门的时候，沈今姒冷怒说。
“宋砚尘，你是不是总要强迫我？”
宋砚尘顿住动作，转身，酒吧门口灯红酒绿的光影扫在她的脸上，清楚看到她眼里的厌恶。
他仿如被泼了盆冰冷，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看他的眼神竟然变成厌恶。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暗哑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起。
“我们去上车，谈一谈。”
沈今姒并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那就在这儿谈吧！”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的，他说。
“车上谈，放心，谈完，你不愿意坐我车回去，你可以下车。”
也许是见他此刻冷静了，她上了车。
她坐上车后，轻轻摸着疼痛的手腕，坐在车门边。
她摸手腕的动作，落进了宋砚尘眼底，又捏痛她了。
最近他失控的次数频繁了，是该冷静点了。
“我看看。”他伸过手去。
沈今姒却是条件反射的抽弹回来，转看过来的眼神带着防备。
这眼神，让宋砚尘心头咯噔一跳，她在怕他。
她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是昨晚的事，让她的心里留下了后遗症了？
“我只是看看伤到你哪儿了？”
“不用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谈事吧。”
他看着她，“我没有不尊重你。”
话题来到这儿，她也就真实表达心里的想法。
“如果强迫在你看来，是尊重的话，那是我们的认知不同，我也无法苟同你的观点，价值观都不同，在一起，会很累的。”
沈今姒说话的气，低低的，没有往常的生动。
是累得没力气了。
宋砚尘解开领口的纽扣，烦躁，呼了一口气，也表达了他的不满。
“两个人在一起，矛盾肯定会有，但也不是一有矛盾，你就跟我说要分手，你知不知道，这很伤人。”
“有比你伤人吗？”
他愣住，想到了昨晚的事，一股歉疚涌上来。
这段时间，他忙，可是她又跟他闹，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下手重了。
“我为昨晚的失控，我向你道歉。”
这种道歉意，无疑是打一巴，再给个枣。
以前两人闹矛盾，他也是这样，把她哄好。
当时，她想着，他知道错误后，能向她道歉意，以他这种身份，可见还是在意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周而复始，只会让他觉得，每次做错事，道个歉就行了。
这样太累了，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用道歉解决的，起码，这次不行。”
“昨晚，你跟强J没有区分。”
她的声音坚定又冷疏，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
宋砚尘眉头微拧，靠在椅背上，抬手捏着额头，整个人烦躁得不行。
“我们谈恋爱以来，你确实付出不少，我也看到了你的诚意，可只有诚意不够维持情感的，时间长了，就会陷入疲软状态，我们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你也累，我也累。”
“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车厢里沉寂，外边的光影扫过宋砚尘的脸，两颧突起，下颌紧绷，融在黑暗中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沈今姒。
沈今姒心头有点紧张，在担心他发疯时，就听见他说。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这样，那就按你的意思吧！”
话音落下，沈今姒暗松了一口气，这落进宋砚尘眼里，才知道，她有多想逃离他。
他跟她竟然走到这个地步了。
“承宁是让他跟着我一块住还是回你天骄峰，都可以，不过我觉得，得先问问他的意见，别因为我们的事，对他产生影响。”她说。
“他喜欢跟你一块住，就让他跟你一块住吧！”宋砚尘低声说。
郁又蕊的电话，很是时候打进来，沈今姒看了眼手机，抬头对宋砚尘说，“行，那就这样说好了。”
话落，将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推开车门，下车。
“蕊蕊，我在酒吧门口。”
她和郁又蕊刚讲完电话，黑色的宾利已缓缓驶离，最后，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沈今姒说不出什么心情，或许，往后，他们除了是孩子的父母，就到这儿了。
没多久，郁又蕊走了出来，挽上她的手臂。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见到长蕾了吗？”
提到姚长蕾，沈今姒不由地想到刚才听到的，垂眸低低地说。
“没找到，你发个信息给她，说我们先回去了。”
两人在夜色中，缓步往路口走去，而酒吧门口，季岁初从阴影角落走了出来，望着远去的背影，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