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姒眼剜着他，言语之间的控诉，跟上次她要断时的冷淡相比，多了几分在意。
宋砚尘捏着她脸的手，松了几分力度，严肃的脸稍缓了下来，“你都跟我断了，我还能打什么如意盘算？”
“既然要断就该有断的样子。”她有些难受地说。
上次她提出断，他没做任何挽留，可转头看到她跟师兄拥抱，又说不是她想断就能断的。
他的反复无常，她感觉惹上了甩不掉的麻烦。
说到这点，宋砚尘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阴测测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受伤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男人言语之间的警告，沈今姒听出来了，可她没说错啊，当初他不也答应得很快，但现在在他的车上，要是说了他不喜欢听的，难保她不会对他做什么。
她只是缄言，拍掉他的手，默默地转身，软绵绵地趴在座椅上。
她背对着他，受伤的脚被宋砚尘放在他腿上，这姿态，整条长裙贴在腰身上，纵使披着西服，也遮不住妖娆的身姿。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抬手扯了扯领口下的纽扣，也是心烦意乱，气不过，问出心内最介怀的事来。
“在你心里，我真一点不重要，所以你才轻易说出断的话来？”
磕在双手背上的沈今姒，僵住背脊，他重要不重要？
怎么说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那样，谈得上谁重不重要？
在她的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顾云铮曾是她认为重要的，后来，却是一场笑话。
宋砚尘一开始，只是交易，后来升级到肉体，那该重要吗？
起码现在，她还不清楚他究竟重不重要。
可是他能影响她的心情，这点可以肯定。
“说……”男人见她不说话，催促问。
“说什么，你当时不也答应得很快，谁也别说谁。”沈今姒实在气不过，他当时毫不思索的答应，她也介怀。
这话一落，宋砚尘唇角勾起一弧度，倾身贴过去，低哑着声音问：“你介意我答应？”
问到了这个问题，她要不要承认，可一旦承认了，他估计越发难以摆脱，她否定了。
“我介意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谁也别想说谁。”
宋砚尘伸手扳过她的身子，两人面对面，“你介意，不敢承认？”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沈今姒索性不辩驳，伸手推着他。
男人死死地压着她的身体，他说。
“我跟江止柔没有关系，要是想有关系，也不会等到现在，至于没撇清，因为我在查四年前那一晚的真相，所以你乖点，我不可能跟她有任何可能。”
话落，沈今姒愣住了，他在查四年前那晚的真相？什么真相？
难道四年前那晚，他怀疑江止柔暗中使了手段？
可是他既然怀疑，为什么现在才查，当时知道有孩子的时候，不查呢？
她质疑地看着他，但是眼神里多少有些松动了，他伸手揽紧她的身子，“我没必跟你撒谎。”
“你查什么？”她此刻，比刚才冷静了许多。
宋砚尘严肃地说：“查那个局是不是她和她父亲组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晚你被人暗算，有可能是江家父女设的套？”沈今姒总算听出点意思来了。
宋砚尘如实地点了点头，她稍微捋了捋他话中的意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是，那江家父女也太厉害了，能想到四年后，能用孩子来套宋砚尘。
“他们能未卜先知你会成为宋家的掌权人？”她再次质疑。
宋砚尘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情意起动，低头想亲她，却被她推走了脸。
“别想占我便宜。”
男人胸腔发出笑的颤动，待颤动停顿，他才懒懒地说。
“不管他们能不能未卜先知，但是他们的野心是一直存在的。”
沈今姒半信半疑，“你还跟江鸣礼合作？甚至还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恩怨。”
“这个合作只是表面上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你知道得多，对你也没有好处，总之，你记住，我跟江止柔不是明面上的关系。”
宋砚尘说完，定定盯着她，沈今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如果他只是找个托词，那诚如他说，他要跟江止柔有关系，也不至于等到现今。
难道他真的是在查当年的事？
刚才烦乱的心，此刻，更迷乱了。
“好了，跟我闹了那么久了，也该消停了。”男人紧紧地搂着她哄。
沈今姒淡瞥他一眼，“谁跟你闹了，我是真的。”
话落，男人的脸色再次沉下来，“又想惹我？”
沈今姒听到这话，就知道他又想发火了，现在她完全不想再跟他闹什么，扭开头，想继续趴在座椅上，可是男人搂得太紧，挣都挣不脱。
“你放开先。”
“好久都没抱了，让我抱一下。”男人开始耍赖。
她见挣不脱，也懒得跟他对峙，就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反正又不是没抱过，现在她需要先理清她的心情。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