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就是在提醒司宁,这件事都是陆寒骁在搞鬼。
他不了解陆寒骁,却了解司宁。
她虽然胆小怕事,却也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如若不是,之前就不会自己让她冲喜嫁给陆寒骁,她一怒之下同自己也开始疏离。
韩愈觉得只要他这么说完,以司宁的个性,一定会闹得陆寒骁不得安宁。
他刚刚仔细观察过,虽然不知道陆寒骁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但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陆寒骁的奸计,他能够将计就计,却不能让司宁蒙在鼓中。
他自认为是了解司宁的,也猜到了司宁接下来的反应,只是万万想不到,他所了解的那个司宁早已不是眼前的司宁。
司宁自然也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音,凝眸看着他。
韩愈觉得司宁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出声安抚道。
“我觉得也许是我相差了,也未必真的如我所言,阿宁你也不必太过恼火,陆将军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司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韩愈又要开口劝慰,却听到司宁说道。
“既然五皇子聪明如此,察觉到种种不对,不如去同皇上说去,皇上英明,到时候定能给五皇子判定,你所言是否属实的。”
韩愈面容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宁。
“阿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五皇子没听懂吗,那司宁索性就说开了,五皇子擅长揣测人心,那从一开始就该发现不太对劲的地方,可五皇子没同皇上说,默认了是三皇子对你下了毒手,将三皇子困于三皇子府里,如今却同司宁说种种不同寻常的地方,司宁只想问一句,在五皇子心里司宁是京兆府尹还是衙门判案的官员,值得五皇子特意同阿宁说这些话呢?”
司宁就差说,便宜你都占了回头还说别人的不是,又当又立这是什么德行。
但到底是皇子,司宁也没蠢到什么话都说,但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剩下的就让韩愈自己体会。
韩愈脸色涨得通红,他如何听不懂司宁话中的讽刺。
“阿宁,我不是那个意思。”
“五皇子,夫君如今昏迷不醒,司宁实在没什么心思同五皇子说太多的话,还请五皇子体恤,让司宁回去照顾夫君。”
韩愈见着不好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司宁转身回了院中,韩愈原本还带着柔情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恒益上前,躬身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
韩愈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恒益转身去办了。
这边司宁回去后,看见陆寒骁正在床榻上等她。
司宁见着,没好气的问道。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收场,总不能是一直装病吧?”
陆寒骁之前说过不会瞒着司宁任何事,所以司宁问起,将自己的谋算全盘托出。
“我打算寻个好的时机在醒来,这时机很重要。”
陆寒骁不可能一直躺在那里,他的“昏迷”让三皇子吃了憋,他醒来自然也不可能毫无用处。
“司宁,我想要帮你推高声望。”
司宁诧异的看向他,陆寒骁解释道。
“上一次疫症,你在百姓中的口碑很好,但百姓记性差,很快就会忘了你的功绩,你需要有更大的名声让他们记住,这声望不光要在百姓里流传,也要在朝中流传,他们普遍会忘记对他们伸出过的援手,却不会忘记城中有位神医的事情。”
谁都有头疼脑热的时候,也都有难治的隐疾,比起救百姓于水火这样的大事,不如救那些人于困境,更能让他们记住司宁。
陆寒骁想替司宁将路铺好,哪怕有朝一日自己不再了,她也能靠着如今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名望在京城不被人排挤。
皇上的决定让他不得不谋划起来,这一次能够靠着装昏迷躲过去,下一次这招式未必还能用得上。
皇命难违,他去了边关,司宁一个人留在京城,势必要有傍身的本身,否则在这里就得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他要替着司宁造势。
他同司宁说了自己的想法,又提到要醒来需要一个契机。
“这契机不容易等来,我不能一直躺着,时间一久容易起疑,我们要创造一个机会。”
司宁不解,“如何创造?”
她没排斥陆寒骁的提议,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陆寒骁确实需要一个好的时机起来,这时机又能让自己博得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她对朝中的人和事不熟悉,陆寒骁的事情势必会涉及朝堂上的一些人,她不敢贸然出主意。
陆寒骁知道她的忌惮,笑着道。
“这一次我们不寻任何人的麻烦,只借东风。”
司宁凝眸,顺着他的话道,“你说的造势。”
“对,造势,我们只要借旁人的势,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他同司宁讲了自己的想法,这势要造得越大越好,司宁很认真的听着,又提到了自己的意见。
两人一拍即合,各自开始筹划接下去的事情。
接下来来探望陆寒骁的人越来越多,司宁没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