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两手空空回了院子,嘴里怒气冲冲的嘀咕着。
司宁见着,奇怪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去厨房里拿菜吗?”
不提这件事还好,提到这件事,秋菊火就更大了。
她将篮子扔到了地上,跑到司宁面前告状。
“夫人,您有所不知,奴婢去厨房时,厨房里连个菜叶都没有了,厨房的那些厨娘说,只备了一天的菜量,刚刚准备晚饭已经将菜都用完了,什么都没有了,您说说这怎么可能?”
“要是换做往日也就算了,可现在是年节,谁家都不备上几日的菜和口粮,更何况偌大的宁安侯府这么多主子,怎么会不备些主子们平日里喜欢的吃食呢,这就是糊弄奴婢,要不是您再三强调不能在府上打人,奴婢非要将那几个婆娘挂在地上拿鞭子好好问候一下不可,当奴婢是傻子吗?”
司宁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小丫头,联想到第一次见她时,秋菊冷冰冰的模样,说话也是惜字如金,她当时还想果然什么样的人培养出什么性格的人。
陆寒骁那种冷冰冰的人,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是一样的性格。
可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看的有多走眼,无奈的笑了笑,冲着暗处的司意寒吩咐道。
“司意寒,你去帮我买些面粉和菜叶还有鸡肉回来。”
司意寒应下,随即闪身飞上了外墙,几个闪身不见了身影。
秋菊从旁看着,语气里多了几分平日里不曾有过的羡慕。
“他好像功夫又上了一层,有时候他隐在暗处,奴婢都察觉不到。”
司宁对隐士需要习练的东西不太懂,但是她也觉得司意寒短短数月肉眼可见的进步。
“他也是不容易。”
两人等着司意寒回来的功夫,陆致远竟然找上了门。
“弟妹,二哥有事同你说。”
老太太下葬后,司宁鲜少见到这位二哥,据说他整日都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外忙于何事,司宁不知。
陆致远一身墨青色长衫,他的长相很具有欺骗性,总会让人将他同那憨厚之人联系到一起,可真的接触下来,才发现他的性子和憨厚半点关系都没有。
一进到院子,陆致远就一脸怒气的同司宁告状。
“弟妹,你将这家交给谁来管,二哥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也不能短缺了其他了不是,今日我想喝碗甜汤都没有,这偌大的宁安侯府难道一碗甜汤都买不起了?”
司宁皱眉,同秋菊对了一个眼神,秋菊也回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您瞧奴婢说的没错吧。
司宁安抚道,“二哥,如今这家不是我在管,所以你说能不能喝得起甜汤这种事,还要问过大嫂,不如你先去大哥房里问问?”
这也是当时蒋林柔说要管家权时,司宁半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的原因。
宁安侯府看着子嗣稀薄,只有兄弟二人,外加陆寒骁一个养子,除了二房最开始有妾室之外,其他几房也就两三个主子,可各个都不是好相处的。
司宁实在懒得管府上的事情,要不是陆寒骁还念着老侯爷当年的收养之恩,司宁觉得出去单独过更自在。
陆致远显然不吃她敷衍这一套,不客气的说道。
“弟妹,我知道如今二哥在这家里没什么说话的分量,但好歹寒骁也是我们陆家人,也要叫我一声二哥,就算以前你和李絮棠有什么过节,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如今她人都死了,你总不好将她那些事都算在二哥的头上吧。”
这是在说司宁公报私仇,故意在折腾他。
司宁原本还有几分好脸色,可如今一张小脸一瞬间阴沉了下来,眯着眼眸冷冷回道。
“二哥,先不说真的将这笔账算在你身上对不对,李絮棠死了是没错,但你敢说她做的那些事二哥半点不知情,也没有参与过?”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陆致远语塞。
司宁冷笑,“我什么意思,二哥心里清楚,二哥我真的要同你们二房算账就不是一碗甜汤的事情,而且如若是我的性子,这甜汤我一定会好好双手奉上,让二哥喝个够的。”
“司宁,你!”
陆致远瞪着眼睛看着司宁,司宁失了耐心,摆手让秋菊送客。
被赶出了门口,陆致远愤愤不平狠狠冲着院里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庶女,看你还能威风几日,早晚有人收拾你。”
陆致远一走,秋菊便上前问道。
“夫人,可让吴管家过来问清楚?”
“不必了,家都是大嫂在管,我不方便插手。”
秋菊听着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正巧这时司意寒带着东西飞了回来。
他将东西交给了司宁,顺道将听来的事情同司宁汇报道。
“之前大少奶奶的娘家来了人,将府上的吃食都拿了回去,厨娘们不敢得罪大少奶奶,所以谎称只备了一日的口粮。”
这倒是让司宁很是惊讶,“大嫂的娘家来人,为何要拿那些口粮?”
她对蒋林柔娘家的事情并不清楚,也只是偶尔从李絮棠口里听到几句,大概得意思都是她家中并不富裕。
但就算不富裕,也不至于上宁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