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司宁敢坑老太太一万两的底气。
陆致远不会拿自己儿子开玩笑,他既提了薛方,说明这事薛方一定能办成此事。
她打算狐假虎威一把,反正那个“活死人”也不一定能知道,就算后来知道了,事情都办成了,他也没法子反悔。
打定了主意,到了京兆府报上了名号,薛方亲自出来接的人。
“三少奶奶!”
薛方是认识司宁的,准确来说,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没人不知道这位冲喜庶女的。
司宁暗暗将薛方打量了一番,方脸小眼颧骨很高,这样长相的人看着憨厚,实则很精明,不由得打起了几分精神。
“见过薛大人。”
她笑着回礼,跟着薛方进了内堂,有手下给两人倒了茶便退到了一旁。
薛方率先开口,“陆将军昏迷后,皇上下旨不让任何人打扰将军休息,薛某不好前去,不知道将军现在如何了?”
司宁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份旨意,淡笑回道,“劳烦薛大人惦记,夫君还好,不过……”
司宁卖了个关子,薛方眉头就拧在了一起。
“是不是将军有何不妥?”
司宁眸子敛了敛,神秘兮兮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声音压低了几分。
“不知道薛大人可听说我夫君曾经醒来之事?”
这话无疑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了一块巨石,薛方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不敢置信。
“此话当真?”
司宁点头,“自然当真,不过也只清醒那么一瞬,御医不是说了吗,夫君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的。”
薛方被司宁的话绕得糊涂,“三少奶奶所言何意?”
司宁叹了口气,“薛大人和夫君乃是挚友,想必也了解夫君的,他这人很念旧情的,这次醒来说是意外其实也是情理之中,他当时清醒时,只说了一句话,就又昏迷了,之后怎么叫都叫不醒了,我猜他是心愿为了……”
薛方惊讶地皱紧了眉头,很上道的问道。
“三少奶奶可否告知,将军说了什么?”
“夫君说……他想要自己的侄子参军!”
薛方一愣,转瞬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三少奶奶莫要拿薛某打趣,将军如何会说这样的话?”
司宁不解,“难道薛大人觉得夫君不疼爱自己的侄子?”
“这……”
薛方颇为无奈,陆寒骁的家事他怎好胡乱妄言。
不过心里也明白了司宁今日来的目的,委婉回道。
“三少奶奶,军中事还得等将军醒来再定夺才好,薛某实在不好插手。”
司宁见薛方态度坚决,于是转了话题,“薛大人应该时常头疼吧,医治没有疗效,我可说对了?”
“劳烦三少奶奶记挂。”
薛方头疼的事情,京中很多人都知晓,他只当是司宁随口的关心,并未放在心上。
司宁见他不懂自己的意思,走到一旁的桌上,抬手写了一个方子递了过去。
“我这人没什么大才,小时家中有长辈和薛大人一个症状,偶得此配方,可治薛大人头疼之症,薛大人可以试试,也可让其他大夫看看方子是否对症,”
“头疼看似没什么大碍,可也不能马虎,日子一久,恐会成大毛病。”
薛方没上手去接方子,迟疑地道,“三少奶奶,按理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有人给我递了话的,这事您求我没用。”
他将药方递还给了司宁,司宁微愣。
“有人递了话,谁啊?”
薛方一脸为难显然不能说,司宁知道从他这儿要不到答案,索性也没多问,将药方又推回到了他的面前。
“算是我的见面礼,告辞。”
她转身就走,薛方还想去追,最后停了下来。
司宁从京兆府离开,先回了赵老爹那里,然后又从正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她前脚回宁安侯府,后脚跟着她的小厮,就将她去见赵老爹的事情告诉给了老太太。
李絮棠也在,听着汇报讥讽道。
“母亲,你听听,一个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老太太冲着小厮摆了摆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才道。
“我的寿宴你推三阻四,怎么,是不满我将管家权交给司宁吗?”
“母亲,絮棠不敢!”
李絮棠忙回道,态度恭敬地解释,“母亲,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给之后的事情布局呢。”
老太太皱眉,带着不解,李絮棠继续说道。
“您想啊,等到虎哥的事情办完,司宁势必不能留了,可之前您也说了,除掉司宁的要个借口,哪儿还有比她将您的寿宴弄得乱七八糟,让陆家丢尽脸面,还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这个借口更好的呢?”
“皇上给三弟赐婚不假,可司宁无权无势,镇国公府都未必会保她,她真的不知死活得罪了谁,皇上也未必会在意她一个庶女的死活,我们宁安侯府只要保持中立的态度,皇上应该不会怪罪我们什么吧?”想要司宁死后没人来找他们陆府麻烦,最好的法子就是借她人之手将人除掉。
老太太凝眸微敛,点了点头。
“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