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魔尊却越发不满足。 他也不知自己在不满足些什么,只是每每居高临下望进那双失神的眼睛,望着微微张开的唇齿,和额头上的汗珠,便觉得缺了什么东西。 越是不满足,便越是做得不够,更加索求无度。如此一来,便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晚又是好一番掠夺般的缠绵,龙凤呈祥的烛火昏暗,轻微哔啵声作响,灯芯已经结出了长长的灯花。 燃灰演了一天苦情戏,着实有点累,此时背对着男主沉沉睡去,白色里衣单薄,漆黑如鸦羽的长发迤逦满床。 睡梦中的师兄,总算不像白日那样对自己万般排斥。 朝邺自背后虚虚搂住那截腰,静静注视着小半张莹白温润的侧脸。手掌隔着里衣覆在胸膛上,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心脏的平稳跳动,一下又一下。 很奇异的,他这样同苏燃灰贴在一起,脑子里却并不是什么与欲望沾边的念头。呼吸越来越平稳,久违的安宁涌上心头。 某个瞬间,朝邺甚至生出了某种玄妙的想法:就这样看到地老天荒也不错。 这个想法不是第一次冒头。 当魔尊拥抱住仙人,当他温柔地与苏燃灰唇齿相依,当他在黑暗中安静地凝视着对方的睡颜,朝邺都会冷不丁这样想,好像这样就很好。 明明连最亲密的接触都觉得空缺,却好像在这种无关欲望的亲昵里获得了满足。 魔尊觉得自己因为苏燃灰越来越奇怪了,却偏偏控制不住。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有如实质,燃灰在梦中若有所感,眼睫微微颤动着,身子下意识往另一侧滚。 快到床边的时候,被朝邺一把捞回来。 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又在梦里挣脱开,坚强地滚到床边,身体力行地彰显了排斥的态度。朝邺看着苏燃灰的背影: 就这么嫌弃自己? r /> 今夜恰好是蛇女值守,见到魔尊出来,连忙俯身行礼: "拜见尊……"话说了一半,她的蛇信突然黏在了一起,魔尊冷冷道: “轻声。”蛇女:隔着这么大一座寝宫,还担心把仙人吵醒,尊上的担心未免多余。蛇信子终于被放出来,她再不敢开口说话,恭敬地伏着,等魔尊先开口。 四周寂静片刻,终于听见从头顶传来淡淡的问询:"魔界和仙界,当真有那么大不同?"魔尊看向自己的领地,暗无天日的头顶飞过魔鸦,漆黑的焦土中,金红岩浆是唯一的亮色。明明是早已司空见惯的场景,此时却莫名扎眼。 蛇女总算是知道魔尊又在烦恼些什么,小心谨慎地安慰:“大人应该只是尚未习惯,等再多待些 时日,便能适应了。" 道理魔尊当然懂,但沉默片刻,倏地问:“可有什么速成的法子。” 沉沉黑幕遮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不耐的语气: "本尊不想再看他成天皱着个眉,如丧考妣似的,看了心情就不好。" "这……" 蛇女嘴里直发苦,尊上又在给她出难题。 仙人明显就不愿意呆在魔界,当然心情郁结。 尊上喜欢强取豪夺也就罢了,但他强人所难的同时,还想让仙人对着他好声好气,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 只是身为属下,这种话她当然没那个胆子说出口,只能斟酌道: “若是想让大人高兴,恐怕须得投其所好。" "尊上不妨想想,大人平日里喜欢些什么,都尽数送到他眼前来。" 投其所好? 那苏燃灰喜欢的不就是一个楚逢。 朝邺瞬间变了脸色,冷着笑断然否认: "不可能!"苏燃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楚逢一眼,必须老老实实死了这条心。 蛇女: 她不知内情,某个瞬间,甚至对这位仙人生出了几分同情之意。魔尊连讨好一下都不肯,却还要他强颜欢笑,怎一个惨字了得。但同情归同情,自然还是要顺着尊上的意思。 蛇女绞尽脑汁,又想出一个法子: “若是尊上不愿投其所好,那也不必刻意讨好。不如属下把仙人送去老 魔那里,好生教导一番。" 在魔界,不听话爱反抗的情人往往会被送到老魔的调教池。也不知老魔有什么法子,等调教好了再送回来,他们就会巧笑倩兮,数不尽的温柔小意。 这本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但魔尊毫不买账,一听见要把苏燃灰交到其他人手中,气场登时肃杀下来,连空中飞旋的魔鸦群都被吓得停在空中,紧接着拼命扑扇翅膀,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他微微眯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 “除了本尊之外,不许任何人碰他。” 蛇女被铺天盖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