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就这么说定了。” 贺立阳已经丧失耐心,急不可待地对猎物发出邀请,长长的影子倒映在墙上,从某个特定角度看过去,似乎长出了一对扭曲盘亘的犄角:“我现在得去换身衣服,你可以陪我上一趟楼吗?” - 不远处的角落里,苏展懒洋洋地叹口气,评价:“好俗的套路。” 故意泼一身酒,然后产生交集之类的,这种套路在老套的玛丽苏小说里都被用烂了吧。 不过…… 他转头看向身后:“那可是贺立阳,真不管他?” 贺立阳这种垃圾人渣,即使是在二世祖云集的圈子里,也是被明里暗里瞧不起的。 这陆燃灰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这个败类中的败类,苏展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他未来悲惨的命运。 那好像有点过火了——毕竟他们之前只是想教训一通陆燃灰,并不是想让他的人生彻底发烂发臭。 云曳斜倚在明暗交界处,五官被分割出阴影,神态晦朔不明,指尖一支烟,烟雾袅袅,被吹拂的夜风吹散。 片刻后,他嗤笑一声:“为什么要管他?” 苏展一愣,只见大少爷垂下眼尾,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最漠然的话:“脚踩两条船是他自己的选择,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苏展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该说不说,这个模样的发小有点可怕,让他心里都毛毛的。 但他的良心本来也不多,既然云曳都发了话,那自己也没必要忤逆:“你说得对,腿长他身上,他自己找死,那咱们也管不着,看个热闹得了。” 云曳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视线穿过烟雾,直勾勾锁定到跟在贺立阳身后的青年。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困惑地回过身扫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又转身跟上了贺立阳,步伐急切。 接下来要去做什 么,不用想都知道。 云曳直起腰,淡淡道:“热闹看够了,走吧。” 路过垃圾桶,他随手将指尖不知何时碾碎的烟蒂投掷进去。 抖落一片粉尘。 - 接风宴行至中途,贺氏夫妻也出来迎宾,笑眯眯地讲了些场面话,但身为主角的贺二少却迟迟不登场。 侍者神色匆匆地来去,几乎把老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踪影。 台上贺夫人的笑意逐渐僵硬,台下宾客议论纷纷,各种揣测层出不穷。 苏展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挤到云曳身边,意味深长道:“这么重要的场合,贺老二还玩失踪,不会是和姓陆的……?” 云曳坐在桌旁,锋利的眉目懒懒低垂,手里随意转着两个骨骰:“谁管他们两个死哪里去。” 苏展看着云曳,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这么说吧,虽然同样的脾气恶劣嘴又毒,但今日份的大少爷刺更扎人,脸色也山雨欲来,显然是动了点真火。 苏展心里莫名发怵,不敢打扰,忙不迭找个借口溜了。 云曳的心情确实不好,却说不上来什么原因。 手里的骨骰转速越来越快,一不留神直接甩飞出去,差点砸到路过的客人。 客人又惊又怒,下意识想斥责他,却在看清云曳的脸后悚然一惊,立刻挤出个笑来,点头哈腰:“云少,云少,不好意思。” 这是已经看过千百次的谄媚笑容,今天却不知怎么,让云曳看了直犯恶心。 他忍不住在心里做起了比较—— 明明都是目的相同的笑,为什么陆燃灰的笑就一点都不让他感觉到反感。 大概因为陆燃灰笑得比他们要好看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在看向自己时,眼里好像有光。 云曳臭着脸,不得不承认,他又在想陆燃灰了。 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他。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年俊朗温柔的眉目频频闪现在眼前。 /> ——毕竟他一直很会装。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云曳皱起眉,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他这么长时间来都被陆燃灰全心全意地对待,骤然受到冷落,心理落差大点也是正常的。 就像是属于你的一个玩具,其实你并不喜欢它,但在被邻居家的小孩拿去玩时,还是下意识地想抢回来。 云曳懒懒垂下眼帘,藏起两分戾气。 ……占有欲作祟罢了。 他招手叫来一名侍者,冷冷道:“把这葡萄汁给我倒掉,换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