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懿祥阁。
李婉抱着小孙女陶姐儿久久不舍得撒手,而李怀江同样被李婉传染了逗弄孙女的毛病。
夫妻俩每每把小丫头逗得要哭不哭的时候,才肯把小姑娘交给乳母。
如今宁氏与袁氏成日忙着外头的买卖经营,倒是让李婉轻松了不少,真真正正的当起甩手掌柜。
这会子,夫妻俩又拿糖果把小姑娘逗得口水直流,眼泪汪汪,扁着嘴立马就要大哭一场。
可把一旁伺候的孙娘等人郁闷得没眼看,老爷夫人是高兴了,可怜了小姑娘。
“哦,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等陶姐儿长了牙才可吃糖。”
李怀江补上一句,“长牙也不可吃糖,别听你祖母的,她嘴里就没几颗好牙。”
李婉:……
什么叫没几颗好牙,她不就坏了两颗大牙而已嘛。
完全听不懂的陶姐儿表示,祖父和祖母太欺负人了。
孙娘实在看不过去,上前道,“夫人,小姑娘许是饿了,不如让乳母带姑娘回院里喂食。”
候在一旁的乳母最是不敢说话了,连连跟着点头。
李婉瞅了她们几眼,怎的感觉在她们眼里,她李婉成了恶毒祖母的感脚。
但是,瞧着小丫头嘴角边挂着的口水丝,样子是真的饿了。
“好吧,吃饱了哄姑娘睡会儿,醒了再带来给本夫人玩儿。”
噗!!!
李怀江一口茶,差点倒灌入喉。
孙娘几人当场石化,夫人用[玩儿]的字眼,真的好嘛。
察觉自己用错词的李婉,尴尬的抿了抿唇,把孩子交给乳母。
“去吧。”
“是,夫人。”
等人走后,李怀江嘴角憋着笑意,放下手中茶盏。
“陶姐儿还小,夫人可得悠着点儿。”
李婉没好气的剜他一眼,“本夫人的孙女可是那娇惯的女娃,太师只管瞧着就是,由本夫人亲自教养的孙女,定是这满京城最耀眼的闺秀。”
“是是是。”李怀江哪敢反驳,只要他和夫人都在。
孙女的爹足够出息,那他们老李家的孙辈就不会差。
李婉张嘴吃下男人递到嘴边的果子,明眸温软,想起了南方的灾情,于是,问道。
“南方的事,可是安排妥当了?”
李怀江点点头,“顺子该是收到了密信,将从津州携领兵将前往灾区,自古抗灾抢险工作,少不得军队的出力,且那里紧挨着两个军区,皇上已下密旨,从各军区派出部份人马前往灾区抢险抢修。”
“三皇子府那里可有动静?”
“嗯,无妨,就是些不过脑的举动,倒也是皇上故意而为之,需得稳住他们。”
李婉理解,在余党入京之前,万不可让高量察觉马脚。
要说,前朝宦官到底是有手段,一个阉人在灭国以前就准备好了这么一颗复国棋子。
说来,闵斯和郝程的宰相头脑加起来,竟都不如一个区区宦官,倒是讽刺。
“永昌候世子带走了永昌侯手里的兵马,顺子和誉亲王皆不在京中,这些事情你可都计较过?”
“当然,夫人且放心,六皇子曾与铭意于边疆几年,而五皇子,如今唯一被重用的庶皇子,若不多立些功劳,日后如何被太子重用。”
“你和皇上有计较就好。”
说着,李婉想到了另一件事,“张秀才和蓝氏去年底又到了岭南,此次南方受灾,不知去寻他们的人,可会遇上阻碍。”
李怀江明白夫人的忧虑,握了握她的手,“有十一同去,夫人该是放心才对。”
此次去岭南接人,李婉派十一领头,带上三四名青字辈和夜字辈的暗卫前往。
“那日我听说了蛊术,也不全然是担心那孩子,怕只怕余党将蛊术传入京城。”
据说,蛊术不光能控制人的生死,还可控制人的思想行为,万一姓韩的阉人剑走偏锋,通过高景将蛊带入宫中,才是最致命的。
去年高景把郝程弄来的大烟给他[老爹]抽得半死不活的,有什么事高景干不出来。
想起这事,李怀江无奈摇头轻笑,“不知良辰那里可是有别的进展,稹高将那村子的人,暂时关押在幽州边境的地牢,所以得加紧促进将人引入京中,以免韩竖起了疑心。”
毕竟是整个村子一夜之间人去屋空,如果消息传到了韩竖耳朵里,暂缓了余党的计划,那他们前期所有的准备,也都是白废了心机。
李婉宽慰道,“镇抚司抓获的人皮余党供词,基本无大出入,韩竖进京之事该不会再缓。”
李怀江点了点头,沉重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老爷,夫人,二少爷来了。”
仲夏禀报声刚落,铭意就已款步进到里阁。
“爹,娘。”
鲜少从这小子脸上看出急色,李怀江不禁挑眉问道,“可是有急事。”
铭意点头,将手中的纸筒双手递到父亲面前。
“儿子已有一月未收到银面和十五的消息,于是便派出雕妻南下追寻,就在刚刚雕妻带回乔俊的亲笔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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