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洪婶子的屋里出来,孟春搀着主子回暂住的小屋。
“姑娘,您说那位贺公子与洪婶子是何关系?先前咱在这里住了老些时日,都未曾见过贺公子。”
怎的洪婶子一病倒,贺公子就突然冒出来了,小丫鬟表示费解。
秋灵也好奇,贺稹明显不愿对外人提及自己的事,且他对人总是一副戒备,她哪敢问。
“无论如何,洪婶子是个好人,而那位贺公子救过我,也是个好的,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咱不好打听的。”
孟春连忙点头,不敢再多嘴。
罗先生让十七捎来的这瓶药,是他蹲守长白山几年剩下的最后几颗,老人家虽说心疼,却因听说那位患者帮助了秋灵丫头,这份情义他们得还。
思婳傍晚回到洪家小院,替洪婶子诊了脉象,不由得嘴角微扬。
“好了,这位婶子服了师傅所制的药丸,身子渐有起色。”
秋灵心头一喜“小姑姑,那婶子何时能醒来?”
站在桌旁的贺稹望着土炕上躺着的洪婶子,心底总算松了口气。
“洪婶子身子仍虚得紧,且她体内的疫病未能完全恢复,还需调养几日,便也不妨事。”
“对了,今个从县城医馆送来好几味不错的药材,只是此地时疫未除,未能采买到新鲜无疫的家禽肝脏,若是能有那猪肝、鸡肝之类的,制成药膳让洪婶子吃下,更益于她调理身子的。”
候在门内的柏舟闻言,当即与书才道“你明个一早带上几个人,赶往安县采买些回来的。”
书才点头“好的,公子。”
“不用!”
书才话音刚落,就被一冷冰冰的声音截断。
众人看向前方的大胡子,就见其淡声道“多谢各位好意,我这便到附近山里捕几只猎物。”
说着,便探询似的看向思婳,“不知野猪或者山鸡的肝脏可能使?”
思婳点头“那是自然,野味的肝脏最是滋补不过。”
“好。”
贺稹微一点头,大步离开了房屋。
柏舟不住回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这些日他们虽同处一个院子,却鲜少正面交流谈话,可柏舟莫明的觉得这贺稹很是奇怪,奇怪中夹杂着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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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县衙府内搭起了戏班台,台上戏姬演释生动,曲声宛转动听,台下的黄知县好不享受地喝下美妾送到嘴边的佳酿。
些等佳酿美人相伴,黄知县自觉比那京城里的皇帝老子过得还要逍遥快活,想他仅是个七品知县又如何,整个县城不都攥在他的手中,想怎么揉圆搓扁便怎么揉圆搓扁。
这时,一名衙差前来禀报。
“大人,果然如您所料,州府来的人刚进入咱在城东那赌坊,便被埋伏的人手给擒获。”
“哈哈……好。”黄知县心头畅快,他说什么来着,强龙压不倒地头蛇。
想在他的明县翻天,还是省省吧。
明县城东赌坊,光线幽暗本是热闹不迭的赌坊,此时杀机涌动。
阿七与十二手持长刀护住身后的怀溪和铭笙,与之同行的几名官差同样被另一群赌坊杀手围困住。
而那名衙差的尸首躺倒在赌坊中央的地面,从他身体流淌出来的鲜血刺红了赌坊为首的男人。
“哼,两个瞧着还没断奶的小子,居然也能让大人忌惮,老子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
怀溪面容挂笑,看似风轻云淡地撩过一旁的坐椅,提起衫摆稳稳落坐,打开手中折扇缓缓扇动。
“呵,你们不会以为,今个还有扭转的机遇?”
为首男人眉头一动,从少年郎君的话语中听出不妙之意,怒气上头,一声大喝“好一个口出狂言的小子,给我杀了他们。”
赌坊杀手闻声顿起,手持砍刀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十二砍掉一名杀手的手臂,身后的铭笙眼疾手快接住连同手臂掉落的长刀,跃身向前。
稳坐在椅子上的怀溪手中折扇挥动有力,收之速,展之利,轻易便将朝自己进攻的杀手打倒在地,其余的杀手试图从另一侧朝他击杀。
怀溪反应敏锐,从椅子上跃起,仅凭手中折扇对质多名杀手,半点不见其脸上露出慌意。
那名为唯男人气急败坏,持起双刀狠厉地冲铭笙身后砍杀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双刀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忽然,空中出现一只飞镖,正中其脖颈,鲜血滚滚淌落。
男人痛苦地捂住脖颈,双眼瞪大,张了张嘴,血便从其喉间呛出,下一刻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一群身影从赌坊四面攻入,良辰挥动手中长刀轻易砍杀多名杀手。
其身前的铭意欢脱地跃上桌子,手中长刀寒光微闪,从身后刺入铭笙面前的杀手腹部。
斑斑血渍溅散在铭笙的衣襟上,眼瞅着铭意,铭笙没好气地撇撇嘴。
“说好的午时未,你来得好是赶巧啊。”
铭意尴尬地咧了咧嘴“便是慢了半刻,不妨事。”
宋之秋双手背身出现在赌坊门内,望着眼前厮杀的场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掩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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