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于雪租房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于雪看着廖奇“真诚”的眼神,不忍戳穿他拙劣的演技。
“你想留宿我这里?可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客房啊,堆放杂物的小房间倒是有一个,但是也没有床。”
“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
“你人高马大的,沙发都没你腿长那怎么睡?我给你订个酒店房间吧,等会我送你过去。”
廖奇立刻出手制止,“不用!这……这天色已晚太麻烦了,我将就睡一晚就可以了!”
他见于雪还想说点什么,立刻再出声分析。
“你看啊,你要是送我出去,还要自己一个人回来多不安全!我可不放心!还有,我这脚刚才好像绊了一下有点疼了……”
果然,于雪紧张地朝石膏脚看去。
“啧……都让你别胡闹了,三次受伤就麻烦了!那……那委屈你在沙发上睡一晚吧。”
于雪是喜欢廖奇,但是还没到能接受同床共枕的程度,好在她的沙发可以把靠背翻下来,也能勉强算是一个一米五的小床。
她翻出一床棉被,又拿了一张椅子给廖奇垫脚,这样就不至于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廖奇当真乖乖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隐隐水花声,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在找虐。
尽管知道于雪只是给他装水洗脸洗脚,但一想到自己当初被宋博远带去体验足疗馆的场景,他就忍不住多想。
服务到位的高级浴足馆是有专业按摩的,而且净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姐姐。
他当初跟着宋博远体验了一把全身马杀鸡按摩,那叫一个刺激。
他现在被心上人伺候着洗脚,看着她圆圆的脑袋在身前晃动,又想起了曾经梦到她穿旗袍时候的娇软,别提多心驰神往了。
他感受着她小手在自己小腿上揉搓的动作轻柔细腻,微微弯腰倾身,不知不觉间鼻腔里就涌出一抹猩红。
滴答——
“廖奇,你流鼻血了?!”
于雪看到滴在水盆里的红色液体,一脸担忧地抬起头看他。
“怎么还流鼻血了?快低头捏住鼻子,我去拿消毒棉花……”
廖奇听话照做,捏着鼻子叮嘱于雪别着急。
“我可能是吃火锅吃上火了,不要紧的。”
——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想了不该想的导致血压升高才流鼻血。
简而言之,他是“色令智昏”,对着心上人差点把持不住,需要流鼻血来提醒自己。
于雪把棉花拿来,在自己手上喷了酒精消毒后才伸手捏出一团棉花直接塞到他的鼻孔里。
“你用力按住,别松手。”
她拿过干毛巾给他把脚擦干净,麻利地把洗脚水给端走了。
廖奇只觉得她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并不觉给他洗脚有什么不好意思。
“小雪,你对我真好!我要不是知道你是公司高管,都要以为你是在足浴馆里上班了,我头一次洗脚洗得这么舒服!”
“足浴馆?你去过?”
“……”
“跟宋少爷去的?”
“昂……”
于雪心想,廖奇的心眼还真是大,这话一般男人都知道不能说。
“我以前在敬老院当过义工,给爷爷奶奶洗脚是最简单的。况且,我自己也爱泡脚。”
“额、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我以前跑业务的时候也跟着客户去过几次,不稀奇。”
于雪坐在他右边,把棉花摘下来,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血止住了,你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吧?”
她温柔的语气让廖奇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他只觉自己的女友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没有,于姐姐对我这么好,小弟我真是太幸福了!”
他说着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抱住她,结果不小心碰到伤脚后倒吸一口冷气。
大概是真的磕绊到脚踝,这一动,比之前都要疼。
于雪见状摇了摇头,转身去电视柜下的抽屉翻出一个药瓶。
“先吃点镇痛药,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别瞎闹了,好好养伤!”
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廖奇的眼前,另一手把药片直接送到他嘴边。
廖奇乖乖张嘴,双手接过水杯后一饮而尽。
他也歇了痴缠于雪的心思,低眉垂眼准备上个洗手间就乖乖睡觉。
他手机却不合时宜响起一阵铃声。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陈姐姐。
正当他疑惑时,于雪手机也响了起来。
“顾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感觉不好。
于雪起身走开接了电话。
廖奇也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却不是陈英洁的声音。
“你好,廖先生,我是陈英洁的妹妹,陈敬敏。”
“额、你好。”
“是这样的,我姐姐她,今晚没有熬过来。我遵循她的遗愿,打个电话通知你,希望你过两天能参加她的葬礼。”
廖奇闻言愣愣抬眸看向于雪那边。
“我……我会去的,你、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