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艾莎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吧!”
宋博远出现不过两秒的良知被他成千上万个心眼瞬间淹没掉。
——这又是一个独处的机会啊!
(医生护士:那我们走?)
他答应极快,让艾莎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你真要去针灸?”
他点头如捣蒜。
“你要是方便的话陪我去吧!不过,你要是不方便,那我......也不去了。我——不想一个人去看医生……”
说着说着他语气低落起来,在他对面坐着的廖奇又一次目瞪口呆。
这委屈巴巴的,这可怜兮兮的,这人高马大却不要脸的人是谁?!
廖奇想起宋博远在国外那次拔智齿引起发烧,倔强地自己打车去看完医生回来才跟他说。
廖奇客气一句,说下一颗智齿拔了又发烧的话就让他陪着去。
结果他还反被骂娘们兮兮的,说不就是打个退烧针有什么可陪的。
当初那个勇敢的男人去了趟厕所,是被夺舍了还是重生了?
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
宋博远再次牵起艾莎的手,他们慢慢离开,廖奇差点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他与身边的于雪呆在原地。
于雪不理解,但尊重他们,并没有多问什么。
廖奇不一样,他好奇得要不活了。
他想要知道宋博远怎么能这么快速就牵上心上人的手!
他情不自禁望向于雪扶着书本的小手。
弯曲的指关节上透着淡淡粉色,皮肤白皙得能看清手背上细小血管的脉络,不像他的手,她手背血管都是隐匿在细腻的皮肤下,平坦光滑。
另一只手能看到半个手心,华夏传说中的生命线蜿蜒至掌中底端,白里透红的手心肉胶原蛋白十分、幼态感十足。
看得到的母指腹圆润小巧,指背前段泛着淡淡的粉色,末端留有三毫透白色的指甲,像姐姐们曾做过的法式美甲但更清纯干净。
——真的好可爱啊!真的好想摸一摸!
廖奇的心脏渐渐麻痒,一股奇怪的、从未有过的电流围绕着周身。
他慌忙挪开眼,双手再次抓住面前的书,随便翻了一页,映入眼前的成语译文让他呼吸一滞。
他忍不住看向书中的插图,呼吸变得紊乱,胸膛开始不规律地起伏,口腔里鼻腔里忍不住喷出热气。
他感觉不妙!啪——
书本被他用力合上,迅速站起身。
“小雪,我——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
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于雪眼前。
她扭头往后看去,“怎么了?这着急忙慌的,有这么急干嘛不早点去?”
廖奇落荒而逃的身影映入于雪疑惑的眼里,同样疑惑的还有差点被他撞上的路人。
“我的天!这里怎么会有风!?”
“哪来什么风啊!刚刚有个大男孩飞奔而过你没看见啊?”
“额——他太快了!我没看清!”
……
男厕里,其中一个隔间中。
廖奇双手撑扶在门上,低头去瞧自己的裤裆。
——非礼勿视。
他脑子里自动播放着字典里的故事插图。
——一个身穿繁复古装的女人双腿分开蹲坐在床边收拾,一个男人在窗户外看进去。
成语解释内容是批评男人‘将入户,视必下,恐见人过也’。
女人下蹲不是无礼,进门不吭声还偷看才是无礼。
正常人并不会觉得插图有何不妥,可廖奇不是正常人。
(作者:没有骂你且听我狡辩。)
他年少血气方刚,和宋博远在大一的时候,被隔壁宿舍闹出的大动静吵得忍无可忍,于是两人都跑到门口去理论。
结果那弄出动静的两人寝室其实有四人,门被打开的时候,一片春光乍泄。
宋博远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双眼,防止自己长针眼。
但廖奇却提起了勤奋好学的精神,双眼瞪得老大。
那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就像被烧得滚烫的钳子,深深烙印在他幼小的心灵以及能够举一反三的脑子里。
等他后知后觉地伸手捂住双眼已经毫无意义。
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回忆结束。
廖奇缓缓抬起头,用力把眼闭上。
“不就一双小手而已!你真出息!”
半刻钟后,洗手台前。
“Easy!你是来学习的,你爱学习,你必须好好学习……”
廖奇捧了一把冷水糊在脸上自言自语。
他大冬天还敢用冷水洗脸,旁边的男人见此啧啧称奇。
“难道这水不是冷的?”
“哎呦喂!这——么冷的水你也能糊脸上呢!兄弟你脸皮不是一般的抗冻啊!”
廖奇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偏头看向说话的男人。
“关你什么事?我就爱洗冷水!”
说完话,他阴沉着脸走出去。
莫名其妙被怼了的男人挠了挠头,“火气那么大,确实需要冷水浇一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