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段云儿常邀大丫上门去玩耍,而每次回家,也都是方汇相送。
这天大丫又被段云儿邀去郊外赏花了,郭喜安忙完中午的高峰时段,到下午一点店里不怎么忙的时候,特意找到郭喜春,和她说了自己这几天为大丫留意的几个好人家。
郭喜春却听得不怎么感兴趣。
郭喜安奇怪,关于大丫的婚事,姐姐一直是最着急和热衷的,怎么这会儿态度没那么热切了?
“姐,你是有了其他看上的人家了吗?”郭喜安猜测。
郭喜春还真是有了其他想法,见妹妹问起便带着些神秘地凑到郭喜安耳边,小声道:“你看那位方汇怎么样?”
郭喜安惊讶,没想到姐姐竟然看上了他,不过也难怪,这几天大丫但凡被段云儿邀出去玩,都是她家的这位表兄送回来的。
这么些天,郭喜安也见过这位小伙子,人长得俊秀不说,对人礼貌有礼,又是读书人,自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瞧着就是一个不错的少年郎,难怪姐姐会看上。
“不过这位方公子好像家不在这里吧,现在是寄住在段家,我们也不知道他家的底细,这事怕是不太稳妥。”郭喜安考虑道。
“我都套过话了!”郭喜春连忙说道,“这孩子家是远了些,在江城那边,因为要到巨鹿书院读书,为了方便才寄住到亲戚家,家里也是做些小生意的,还算殷实,家中就他一个男丁,人口简单,实在是户不错的人家,最重要的是,这孩子也上进,又知礼懂事,还考过了童生试,现在可是童生身份呢,不管是家世还是人品,都是没得挑的......”
听姐姐越说越来劲,郭喜安抬手打断她,“停停停,姐,你说的套话,那就是直接问的本人吧,属不属实先不说,就说这读书,不过是才中了个童生而已,有什么稀奇的,你也太夸张了些。”
郭喜春斜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世上读书人都是像咱们向佑向泽这样天资聪慧的,多的是读了七八年甚至一辈子的书连个童生都考不上的,远的不说就说那老程家的大孙子,不就是读了这么多年都没考上,你可别小看了童生,汇安今年才十八岁,能中童生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家里有两个天才的孩子,可郭喜春可没有昏头,深知这读书的不易,在她看来,方汇这样的已经是顶顶有出息了。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郭喜安揉了揉鼻头,但还是谨慎道:“就算你说的对,那江城离咱们这里可不算远,你就舍得大丫远嫁?咱们在江城可没有什么认识的亲戚朋友,大丫要是真嫁过去,过得好与不好我们都难知道,更何况是照顾了!”
郭喜春却道:“我自然是舍不得的,不过为了大丫的幸福,我就是不舍得也要舍啊,而且以汇安这孩子的人品,真娶了大丫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他家里条件又算富裕,大丫嫁过去哪会过得不好!”
郭喜安见她已经完全把人家当成了未来女婿,颇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势头,有些头疼,“不见得吧,咱们大丫未必喜欢他,还有这事人家小伙子那边的想法也不知道,你别瞎掺和,别到时候闹得两个年轻人反而尴尬起来。”
一说起这个,郭喜春更来劲了,双眼放光:“嗐,你以为我是头脑发昏一头热吗?我就是瞧着汇安对咱们家大丫有那个意思,这才上心的,要不然这样的人家,我也不敢想啊!”
郭喜安惊讶,“这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是那方公子和你明说了,不确定的事可不要乱说。”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看不出来?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往家里送些东西,都是大丫爱吃的吃食和一些女孩子的头花手娟类,虽然是打着云儿小姐的幌子送的,但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每次巴巴地送来了,就为看大丫一眼,这还能说他是无意吗?”
郭喜安还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些事,要这么说来,这小子也算是有心的了,郭喜安觉得他有眼光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踏实,“就算是这样,也得要咱们大丫也乐意啊,我看姐你还是先别急着下定论......”
郭喜春却是一口笃定:“大丫铁定也是喜欢他的,这么好的儿郎,这样好的家庭,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况且这么些天相处,我瞧他们两个也挺开心的,咱们大丫就是脸皮薄,若她知晓汇安对她的心意,一准乐开了花!”
“不见得吧!”
郭喜安倒是觉得大丫和那方公子的相处,更多的是客气和客套,可看着姐姐喜滋滋的样子,她也不好打击她,只一再叮嘱这事先不要声张,探过大丫的口风再说,别搞出一出乌龙,凭白影响了孩子们的交情。
郭喜春连道知道,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已经笃定了大丫和方汇是相互有意的,只等晚上找大丫确认一下了。
不过没等到晚上就出了事!
将近傍晚的时候,段云儿身边的丫鬟小蝶突然急匆匆地找上门来,跌跌撞撞地找到郭喜安她们,一把抓住郭喜春的手臂,一脸惊慌地喊:“郭太太,大丫姑娘出事了,她在赏花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
一家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脑子一蒙,郭喜春更是双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