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程家博声音沙哑,抬起手来拍着郭喜安的背笨拙的安慰,“朱大哥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郭喜安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睫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可...可是,连镇上最好的大夫都没有把握!”
程家博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他的声音坚定,像是在保证着什么,“你相信我,朱大哥一定能化险为夷的!”
明明知道,他们现在除了祈祷和等待,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就是这种仿佛只能赌运气的局面,才更加令人无助和不安!
可看着程家博坚定的眼神,郭喜安的心里却莫名安定了不少,她重重地点头,“嗯,我相信你!”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郭喜安整理好心情,看着程家博胸前被她眼泪浸湿的一片暗色,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声音道:“今晚上就我陪着姐姐吧,你别跟着耗着了,早点去休息!”
程家博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客房那边却传来郭喜春的惊叫声,两人脸色一变,迅速往那边跑过去。
“怎么了?”
郭喜安和程家博冲进房间便直奔床边。
郭喜春看见他们如看见了救命稻草,“重哥...重哥他又吐血了!”
朱重一直昏迷着,刚刚突然抽搐了几下,郭喜春还以为他要醒过来了,面上才露出一分激动之色,便见他闭着眼睛却是张口呕出一口血来。
朱重还在呕血,人却没有清醒。
“快把他侧翻过来,别让血水呛到口鼻!”
郭喜安急急地叫了声,见朱重呕出来的血呈现暗黑色,像是瘀血,便觉得身体发凉,这个征兆,实在让人不敢细想!
“你们先看顾着这里,我去找大夫!”
程家博帮着把朱重侧翻过来,便起身冲出了房间。
郭喜春接过他的位置,扶住朱重,此时她已经六神无主,只颤抖着手拿着手帕机械地为朱重擦着唇鼻处的鲜血。
好在这客房离堂屋那边的房间隔着些距离,这么一番闹腾家里的孩子们没被吵醒。
老大夫很快便被程家博请了过来,他衣裳凌乱,扣子都没有扣好,脚上鞋子汲拉着,一看就是才从床上起来就被急急地拉了过来。
胡大夫也晓得他家情况特殊,倒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失礼而怪罪,气都没有喘匀便被拉到病人床前。
朱重现在已经不呕血了,可就这么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他便面如金纸,肉眼可见的情况更加恶化起来。
胡大夫看到他这个情况,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上前为他看诊起来,这一看,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郭喜安看到大夫的脸色,心里升起不妙感,等到大夫施针稳住情况,她才敢拉着大夫到房间外询问情况。
“大夫,朱家大哥...是不是情况不好了?”
胡大夫的脸上并不轻松,“病人本就伤及肺腑,情况凶险,现下又呕出瘀血,可见内出血情况十分严重。”
说到这里,胡大夫停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道:“郭小娘子,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郭喜安只觉得被当头棒喝,浑身的血液都冷了起来。
程家博见她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扶住她。
郭喜安紧紧抓住他的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怎么办?姐姐她......”
她不敢想象若是姐姐知道了这事,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你先别急!”
程家博紧紧地扶住她,先前他就已经把信传了出去,可现在看来,根本等不及京城那边派大夫过来了。
突的想到什么,程家博对郭喜安道:“你先陪着大夫!”
说罢匆匆往自己房间跑过去,打开床右侧的衣柜,从最来。
“大夫,这是我之前在军中用过的金疮药,我记得听当时的军医说过,这种药也是可以内服的,您看看,这药对朱大哥的伤有没有用?”
胡大夫结果程家博递过来的瓷瓶,倒了一些里面的药粉出来仔细查了查,神色有些激动地连连点头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对受外创导致的内伤很有作用,能给病人试试看!”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只是这金疮药也只剩下这小半瓶,内服的话也只够吃上三四回左右。
但总算是给了众人希望,郭喜安没有耽搁,在胡大夫的指导下,用温水化了些药粉给朱重灌了下去。
“胡大夫,您看,朱家大哥病情凶险,您老今晚能不能就先住在我家,要不然后面又有了什么变化,我们一家张惶失措的,更怕延误了病情。”
夜色深沉,朱重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可郭喜安不敢大意,想把大夫暂且留在家里。
胡大夫一生行医,对这样的情况经历得也多,十分通情达理的同意了。
郭喜安将另一间客房收拾出来让胡大夫住进去。
才把大夫安顿好,程家博拉住郭喜安到了堂屋小声对她道:“喜安,家里你先看着,我出门去一趟。”
郭喜安一惊,“家里乱成这样,这个时候你出门去做什么?”
程家博一顿,有些话他现在还不好对她说,只道:“我想着,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胡大夫也直言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