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母!我娘亲怀孕了!”许秧秧忍不住将这个消息告知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
平南郡主惊讶之余欢喜道:“我容府真是双喜临门!”
容大将军则是满满的惊讶,不由自主地看向平南郡主的小腹。
“看什么。”姜知蕴眼睛一眯,直觉她夫君这个眼神不对劲。
容大将军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他说:“离亲王都能老来得子,你说我是不是也行?”
“……”姜知蕴都忍不住老脸一红,骂他,“多大年纪了还不正经。”
“我就是说正经的。”容大将军确实一脸正经,还在琢磨这个事,都忘了外甥女还在旁边。
许秧秧想默默遁走,让平南郡主喊住,要她来评评理。
容家已经四个孩子,如今他们都是有孙子的人了,还生什么生。
许秧秧思索片刻道:“舅舅,高龄产子是很危险的,舅舅肯定也不想舅母有危险是不是?”
容大将军一听,立马严肃地说:“四个臭小子已经够烦人了,不要了不要了,我去逗孙子玩去。”
许秧秧倏地笑出声来,平南郡主也笑了一下,嘴里依然骂着老不正经。
近五十岁的平南郡主少了许多年轻时的难以接近,平添不少长辈的慈祥。
她扭头对秧秧说:“你以后找夫君……”
“不要找像舅舅一样的?”
“恰恰相反。”平南郡主捏一下她的脸蛋,“就应该找像你舅舅,你王爷爹爹这样的。”
“那可难了。”许秧秧说,“舅舅和爹爹不仅位高权重,年轻时还长得潇洒帅气,上了年纪又成熟稳重,最最最重要的是,爱妻子爱孩子爱家人,世间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呢?舅母,你们的要求好高哦。”
她调皮地笑笑。
“是吗?”平南郡主故作无意地问,“你觉得太子如何?”
许秧秧一愣。
怎么娘亲提哥哥,舅母也提哥哥。
平南郡主难得见她沉默,继续说:“不过太子是储君,为君者,后宫佳丽三千人,恩宠难争,人如笼中鸟雀,折了翅膀又禁了双足,秧秧,你可要想清楚。”
“舅母……”
“好了,你娘亲怀孕的事得去宫里和太后老人家说一说,她整日盼来盼去,头发已花白,总算是如愿。”
平南郡主有意岔开话题,许秧秧就顺着台阶下,说:“皇祖母肯定会高兴坏的。”
第二日许秧秧陪着娘亲入宫请安时,也说了同样的话,她还神神秘秘地说:“不过不能直接告诉皇祖母,要让她自己猜。”
容雨棠只是端庄地笑着。
她们进宫的时辰正好赶上下朝,在宫门口遇见了许龄。
十年前他是吏部侍郎,十年后他还是吏部侍郎,其他人都已高升,他仍在原地踏步。
不出意外,许龄这辈子都只会是一个吏部侍郎。
当然,如果他参与买官卖官等作奸犯科的事,侍郎都将没得做。
而那个曾经在吏部侍郎府后院里受人欺辱的姨娘,如今是端庄贤淑的离亲王妃,头戴珠钗琳琅,容颜似乎未老。
不仅如此,容雨棠还在北离州带着百姓们开荒种粮,深受北离州百姓爱戴。
听闻曾经那个贫瘠的偏寒之地,如今春日有绿油油的秧苗,秋日有金色的麦浪,再也不是大云赋税最难之地。
朝中年年都有关于北离州丰收的奏折,其中不乏对离亲王妃的夸奖。
朝中部分官员见到离亲王妃,恭恭敬敬地行礼。
容雨棠亦会微笑着将人请起,声音温柔婉转,模样仍然国色。
“下官见过离亲王妃,秧秧郡主。”许龄面如土色。
容雨棠只浅浅一句:“许大人。”
许秧秧理都没理,她率先看到一身朝服的太子殿下,赶忙挥挥手。
司徒君也瞧见了,由随安推着过去,他如今管容雨棠叫皇婶。
许久没见到容雨棠的他多少有点激动。
“孤无法起来给皇婶请安,还望皇婶原谅。”
不远处听见这话的大人们:“???”
太子何时这般懂礼?
朝中有人曾拿太子流落民间而不懂礼教来说事,多年前的太子还没怎么长嘴,随着年龄增长,长了嘴的太子殿下在朝堂上怼人时,都是拿自己流落民间不知礼的事来堵大臣们的嘴。
太子殿下甚至对皇上都不见得正儿八经行礼,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根据这些年对太子殿下的了解,殿下应该说,“孤双腿有疾,就不行礼了”。
实际上太子殿下跟他们这些大臣又不一样,对皇上皇后等长辈行礼,又无须跪下。
容雨棠望着面前冷峻知礼的少年,笑容愈发慈祥,“太子殿下近年可好?”
“一切安好。”
只是简短又平常的话,可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以及从他们彼此的目光,都能感受到一种真挚的关心。
“皇婶可是要去同太后请安?”
容雨棠点头。
许秧秧凑过去告诉他:“哥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娘亲怀孕了。”
司徒君的嘴角跟着微扬,抬眸时猝不及防对上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