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棠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离亲王。
司徒元鹤道:“你们两个怎么生疏上了?幼时不是最喜欢跟在姚姑娘后头玩吗?”
裴世子别扭道:“都十多年前的事了。”
司徒元鹤:“本王记得裴世子尚未定亲吧,去年赏梅时也没看中哪家姑娘吧?”
容雨棠瞥见姚弯弯有些许紧张,在听到裴世子说没有后,松了一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她瞧出猫腻,在入夜各自打道回府时,问司徒元鹤:“姚姑娘喜欢裴世子?”
“嗯。”司徒元鹤点头,“本王答应了她会向敬王和敬王妃引荐。”
走着走着,两人的手相互擦过。
再次擦过时,司徒元鹤牵了她的手。
在天下一品时她还在心里想,也就姚弯弯这样的小丫头会如此紧张。
现在她又何尝不是。
“王爷。”
“嗯?”
“无事,唤你一声。”
“本王在。”司徒元鹤捏捏她的手指,数着日子,“还有三月,三月后你就是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三月有些久了,不知皇兄能不能改一改日子。”
容雨棠听笑了:“王爷,你也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候。”
“不止这个时候。”很多次他靠近雨棠时,闻到雨棠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总是把持不住。
他心里并不稳重。
容雨棠抬眸,对上司徒元鹤如水一般的黑眸。
干净,又黏稠。
……
九月中旬。
工部主事孙卯紧赶慢赶,终于把轮椅做出来了,亲身试验过几次后,推着轮椅去给五姑娘看看。
小秧秧也坐上去试了,可惜的是不能自动,只能自己手动,或者其他人推着。
为了给哥哥一个惊喜,她要悄悄摸摸地去东宫。
快到东宫时,她碰见了随安。
“随安哥哥!”
她这么一喊,随安哥哥好像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她时眼睛都带着慌乱。
“原来是五姑娘啊。”
“随安哥哥你怎么啦?”小秧秧有些好奇,望着她刚刚出来的方向,那是大皇子住的地方。
随安心头一跳,解释道:“没什么,就是路上捡到了大殿下掉落的玉佩,给大殿下送过去,险些被误会是自己偷的,幸好大殿下宽容,也相信了我。”
“五姑娘来找太子殿下?我这便去禀报。”
小秧秧把人喊住,不能打草惊蛇。
随安看到了孙主事推着的椅子,惊奇道:“像马车一样椅子?给太子殿下?”
“嗯呐。”小秧秧高兴极了,想必哥哥收到也会高兴,“这样哥哥就不用躺在床上,也不用拐杖啦!你和行云哥哥推着这个,哥哥就能出去啦。”
随安望着能活动的椅子,确实好,只是太子殿下……面上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太子殿下不说,他也不敢轻易对外提。
到了明德殿,其他人先留在外边,小秧秧一个人先进去。
宫女们瞧见,她都抬着手指“嘘”一声,悄声问哥哥在哪儿。
如今太子殿下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换了个遍,基本是正德公公信得过的人。
正德公公叮嘱过,除了听太子殿下吩咐,也要听五姑娘的。
伺候太子殿下的这些日子她们也瞧清楚了,太子殿下是很惯着五姑娘的。
五姑娘问话,她们都会知无不言。
“太子殿下正在屋里换药呢。”
小秧秧表示知道,蹦蹦跳跳往哥哥的寝卧去。
此时,行云正在给太子殿的双腿上药,一边询问:“太子殿下真打算一直拄着拐?拄拐行事不便,不小心又容易摔到。”
“有人想看,就做给他们看。”
“皇上是知道的,容大将军亲自去马场训了那匹马,事后黑着脸走的,估计也是猜到了。”
“能猜着前,也能猜着后。何况容大公子为太子殿下诊脉开药,容大将军必然也是知道太子殿下的腿能否痊愈。”
“容夫人和五姑娘那儿,若是问了,奴才该怎么说?”行云知道太子殿下在乎这两人,最近也总是瞧见太子殿下望着五姑娘,好几次想开口,也没能开成。
索性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省得到时候他说不说,都要误事。
司徒君想了想,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五姑娘?”外边传来宫女的声音,因着离得远,有些不确切。
司徒君心头一慌,没顾上双脚还在抹药,拄着拐杖就出去。
“秧秧……”
“哎呀,被你发现啦哥哥!”小秧秧从门后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哥哥你慢点啦。”
瞧她的模样,司徒君不知道秧秧有没有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
小秧秧看着他的腿,赶忙让行云扶着坐回去,重新上药。
“哥哥,窝来给你上药叭。”
“好。”司徒君让行云退下,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望着小秧秧认真给他上药,撅着小嘴轻轻呼气的模样,心里愈发柔软。
“听到了?”
“什么呀?”小秧秧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