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越赶忙拦下眼见又要打成一团的二人,说道:“别闹了!天都快亮了,咱们休息片刻,如无它事,就准备赶路吧!陆大哥,你不是还有要事嘛。只是……雀儿该怎么办?”
陆少辰说道:“带她一起走吧,难不成还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嘛。她父亲消散之前,将她托付给我了,我总不能置她于不顾。”
“我意思是她虽是魂魄,却没有修为,进不了你的识海,难不成再收到镜子里?”
“这好办,镇海现在有实体了,明日里你抱着雀儿,咱们骑着镇海上路。”
镇海瞪着陆少辰说道:“凭啥?本座不干!这要是传出去,本座以后哪还有脸在江湖上混。”
“不干也得干,你要什么脸,谁认识你啊。”
“那不行,本座修行这么多年,岂能丢了身份。”
“有道是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这也是一种修行哎!”
“合着本座修行这么多年,就修了个坐骑。”
“这是你的机缘!”
“既然是机缘,那你怎么不让本座骑着你赶路。”
“你不是四脚着地,有这方面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嘛!”
“那你也可以扛着本座上路啊。”
冯清越赶忙说道:“好了好了,你俩怎么一见面就拌嘴。”
“他不拿本座当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
“就你是人?你修着鬼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好,你妖不妖,鬼不鬼的。”
“冯丫头,本座告诫你,像他这种男人千万不能找,将来你都不知道外面得勾引多少傻娘们。到时候有你哭的,不像本座那么的专情!”
“你好,你专情。你媳妇儿跑了,上天了,不要你了都!”
“你又提,本座跟你拼了。”
冯清越望着扭打成一团的二人,一手扶额,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
次日天明,镇海驮着怀抱雀儿的冯清越,身旁跟着走路的陆少辰,开始出发。冰天雪地,山道难行,众人选择绕过振翅岭,向着东北方赶路。
话说振翅岭中,魏阳平身背竹篓,内里放着三尺道人的尸身,正在原路折返。
原来前几日,魏阳平迟迟没有等到三尺道人回来,又眼见山脚下鬼气消散,那浓郁的阴气不再显现,遂壮起胆子下山查看。
正赶上冯清越提着三尺道人的尸身外出掩埋,魏阳平尾随其后。待认出那死尸是三尺的尸身之后,魏阳平心中悲愤,却没有打草惊蛇。毕竟连师父都斗不过的人,自己如何是其对手。
魏阳平硬是等冯清越埋藏好三尺道人的尸身离开以后,这才趁着月色,以剑当锄,刨出三尺尸身,逃进了振翅岭。
魏阳平一番招魂,连个影子都没有招来,当即知晓,这是碰上高手了,师父连魂魄都没有能跑的掉。
百鬼门虽是邪门歪道,门人大都心狠手辣。但人和人之间也不能讲完全没有感情可言。至少三尺道人的离世,让魏阳平心中很不好受。
魏阳平心知自己这个师父虽然迷糊了一点,可对自己一向不薄,自十岁那年无意中撞见师父杀人取魂之时,拜得三尺为师,十多年来相处的也很不错。
师父杀了那么多人,也没说杀自己啊!还教他修行,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两人之间感情还是有的,魏阳平决定先不找什么机缘了,送三尺道人回白骨门入土为安才是正理。
魏阳平身背三尺道人尸身,跋山涉水回白骨门之事暂且不提。
话说陆少辰领着众人绕过振翅岭,向东北而行。这一走就走了十多天之久,这才见到人烟。
陆少辰解下斗篷,让冯清越披上,遮挡住身影,怕被高人看出异样,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陆少辰正在盘算着今晚是不是找个城镇好好休息一晚,多少天没有沐浴更衣了,难受的很。
镇海这老小子就是不让他骑,还走的比他快,让他跟着一路小跑,恨得陆少辰恨不得弄根绳子给它拴上,牵着它走。
众人行至傍晚,天空之中再次飘起了雪花。陆少辰放眼望去,城镇是看不见,不过离此不远似乎有一村庄。陆少辰决定前去借宿一晚。
敲了几家村户的院门,一个前来开门的都没有,只有两家隔着柴门言说自家没有空余的房间,让去别家看看。陆少辰直说多给银子,也没有人收留。
好不容易找到一户没有上锁的院落,走进一瞧,屋内桌椅之上落着一层浮灰,好似许久没有人居住了。不过屋内衣柜里衣物齐全,就连厨下都有全套的锅碗瓢盆,又不像无主之地。
眼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陆少辰也不管了。既然屋子空着,那就先住下来再说,如若碰上主人回来,就多给点银钱,解释解释罢了。
这小院只有两间屋子和一间厨房,陆少辰打了井水,烧了热水,又简单擦拭了一下屋内灰尘,众人先安顿了下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食物,让陆少辰有点遗憾。
天色越来越晚,屋外飘着大雪。虽是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过气温也比屋外强不了多少,这院里没存太多干柴,也就没再生火,只是点了两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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