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那个世兄,请你按住左手腕上的太渊穴。”
白千翼拿着手术刀,坐在陆少辰对面,对着陆少辰说道。
白千翼对称呼他还很不习惯,那也没办法。自己三叔每天一口一个侄儿,自己如果再托大,喊他少侠或者公子,就显得有点不尊重长辈意愿了。
陆少辰听话的按住左手手腕问道:“千翼,已经三天了,每日午时你都会来准时动刀,不知这采血还得持续几日啊?”
“怎么?怕我加害于你?”
“瞧你说的,见外了不是!只要是你需要,为兄义无反顾。可别让南星来就行了,那天她抽了足有一大碗血,我当时就感觉有点营养不良了。”
白千翼忍着笑说道:“这也没办法,我需要每日用新鲜的血液做实验,这个又不好保存,只能每日采集一次了。以午时的血液最好。”
“无妨无妨,倘若你每日午时能前来,那么我从巳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幸福。”
白千翼俏脸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红,没有搭话。做完采血工作,收拾好东西,略一施礼就走了。
陆少辰望着白千翼的背影出神,已经三天了,每日也就这个时辰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其余时候她连用餐都不出来了。
陆少辰甜言蜜语说了好多,奈何人家白大小姐不给任何反应,好似没听见一般。陆少辰有点泄气!
白千翼回到静室,摆弄着各种药物,做好以后在一旁等着结果。
南星匆忙跑了进来。
白千翼刚要训斥几句,南星喘着粗气说道:“小姐,不好了!你还记得前几日来咱们这求医的那个刘夫人吗?”
“怎么了?服毒自尽的那个?”
“嗯嗯,如今闹的满城风雨。我刚听他们同城的乡亲来这儿看病说起的,城里都闹疯了。”
白千翼隐隐觉得恐怕和那日有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南星咽了咽口水说道:“他们同城的乡亲说,前两日那个刘夫人,派人在春风楼的外墙上贴了一张讣告,上面写了一首诗!”
“写的什么?”
南星从怀里掏出张纸,说道:“这是城里他们同乡记录的,我给您念一念。
“走尽花街和柳巷,谁知夫在金凤床。二八金凤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一生悲欢恨怨间,劝郎戒色把家还。一觉春风梦应醒,为妻待郎亦无怨。”
白千翼神色一顿,说道:“没了?就一首嘲讽人的诗而已,只不过是太过于阴毒了,骂的不堪入目。我都羞于入耳!”
“还有呢!据说那刘夫人派出心腹,将刘员外的所作所为,还有掳走她的孩儿,迫她服毒自尽的事情广而告之,四处宣扬。
“满城妇孺皆闻之落泪,全部加入了声讨那个春风楼金凤儿和刘员外之列。一时间城里尽是负心郎与黑心娇娘的故事。”
“结局呢?”
“据说这两日修竹城内街上全是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有去衙门口示威的,有砸春风楼的,干什么的都有。
“春风楼也不知道被谁一把火烧了,据说老鸨子和那个花魁金凤儿都被烧死了,还有好多客人。
“刘员外也带着孩子回家了,现在门都不敢出。满城的妇人只要见到他,无不骂声四起。刘夫人重新掌权,拿回了她的一切。”
白千翼叹道:“哎!难怪他那日说什么有一计,我后来还问过他,他说叫什么搏情。原来是用刘员外和那个花魁金凤儿的薄情来搏别人的同情。
“这修竹城里达官贵人不少,想必不少人家的老爷公子会留恋青楼,家中妇幼能没有怨言吗?
“此计一出,不论是否感同身受的人,只要站在了道德这一边,就会对当事人产生出威压。这是一种借势而为!
“这陆公子利用了人心围观与从众的心理,用一首诗词让刘夫人给世人感觉处于弱势,他又借刘夫人的口大骂了花魁,做了其他妇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他借着这修竹城内妇人的同情心,帮刘夫人重新赢得了权势。哎,这个陆公子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南星说道:“这想想都害怕,话本里也不敢这么演呀!他明明只是写了一封信而已。小姐,你说他就知道后面会出这么多事吗?”
“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日他就和刘夫人说过,此计一出,必将有人丧命。我万万没想到,他用了这么一计。说实话,有点歹毒!”
“他好可怕。不过为什么我又觉得他做的对呢。”
“因为你和我都是女孩子,属于那个群体。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此计用与不用不在他,都在那个刘夫人。他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不沾因果。”
南星慌忙说道:“完了完了!”
白千翼疑问道:“什么完了?咱们又没有做错事,怕他何来?”
南星嘟囔道:“可是他看上了小姐您了,您还跑的了吗?”
“……”
陆少辰来到厨房,只有南星在厨下生火,陆少辰的到来吓了南星一跳,“你……你来干什么?”
陆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