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辰趁机问道:“阿婆,你明明不懂医术,治病救人都是靠那药丸儿,也不会诛邪驱鬼,可那三张灵符确是真的。这些东西你从何而来?”
吴婆好半晌没有说话,好似沉浸在了回忆里。过了许久,吴婆开口说道:“我不姓吴,我本姓何,我夫家姓吴。
“我本是南方渡水城人士,家父是私塾先生,我自幼丧母,随着父亲生活。长大后跟着家父学文识字,在我十三岁那年,家父不知从哪救回来一个小道童,就是我后来的死鬼丈夫,吴远英。
“他当时受了极重的伤,家父救他回来之后,那死鬼足足修养了半载才算是能下床走动。自那之后,他就一直留在了私塾里帮忙,也换上了书生服饰。据他说,家里已没有亲人,无牵无挂。
“家父见他相貌端正、识文断字、才识不俗,在我十八岁那年,做主将我许配给了他为妻。那死鬼对我嘘寒问暖还算不错,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我心里也是愿意的。
“可我一直觉得他有点神秘,经常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问他也不说实话。婚后第五年,我才诞下一女,孩子体弱多病,我抱去城外寺庙祈福,回来时无意中发现我那死鬼丈夫的身影,他鬼鬼祟祟的进了一个山洞。我跟进去一探究竟,却发现他在拿活人炼器。这可吓坏了我,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那死鬼发现来人是我,见我怀抱幼女,举着匕首迟迟没有下手。突然跪下来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然后我才知道,他本是修仙之人,是三道观平虹道人的贴身道童,当年随着平虹道人外出采药,遇一邪修拦路,平虹道人与其斗法之时,二人两败俱伤,我那死鬼丈夫一不做二不休,将二人一并杀了,夺走了二人的随身物品,却也被平虹道人临死前反戈一击打成重伤。
“他原是道家门徒,贪得了那邪修功法后见猎心喜,据说那邪修留下的一门功法威力其大,只需每月用婴儿心头血祭炼可修成某种诡异神通。在我再三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这种邪功。发誓此生不再修行,愿意陪着我将抚养孩子成人,与我百年终老。
“此后他确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父病故之后,更是接替私塾,教导邻里孩子们读书,平日里闲暇时就顺带着教我一些修行之法,我虽不感兴趣,怕夫君闲极无聊,多多少少也就跟着学了一点。
“那年阿女刚过完五岁生辰,家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全部是道士打扮。夫君一见之下,就叫我先回后堂,他自己随那些人走了出去。
“我当晚也没见他回来,第二日夜里,他跌跌撞撞的闯到后堂,浑身是血,没有了人样。他说是三道观的人找了过来,既然是他当年做的孽,那就理当他拿命去还。可罪不及妻儿,三道观想要斩草除根,那他也舍得玉石俱焚。他拼死将前来缉拿他的六人全部斩杀,自己已经神魂受损,油尽灯枯。他将怀中匕首递给我,让我贴身放好,留着防身,命我速速回房里拿走那三道灵符和一瓶灵药,抱着女儿北上,说是越往北,三道观的势力越弱。
“等我回房抱着女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咽气了。我虽心中悲愤却也不敢耽搁时辰,一把火将他与私塾一起烧了,抱着女儿北上逃难。
“这一逃就是两月,沿途数次发现三道观的道人,我皆是小心谨慎的躲避过去,终究是让我逃到了北方。”
吴婆婆一口气说了她的所有过往。坐在椅上有点恍惚。
陆少辰没想到吴婆还有这些心酸往事,说道:“那……您的女儿呢?”
“丢了!”
“丢了?怎么会丢了?”
“我那年逃到这附近的时候,赶上地龙翻身,江水决堤,四周都是逃难的乡民,人潮涌动,放眼处都是废墟一片,慌乱中走散了。”
“没有找到?”
“找不到了,我这些年在这附近定居,找遍了四邻八乡,也没有找到。我就是在那一夜,满头青丝变了白发。”
“阿婆,我相信她肯定还活着,一定会找到的。以后我陪您一块儿找。”
“要是我那锦颜孩儿还在,现在应该大你三岁。”
“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陆少辰陪着吴婆聊着过往。
话说那饿死鬼今日见陆少辰和吴婆二人离开闺房以后,蹲在墙角呆了好久,发现四下无人,最终鼓起勇气,飘出了乔府。
大和尚蹲在乔府附近一个角落里没有走远,发现饿死鬼这么快就跑了回来,赶忙将他收回。
大和尚来到城外,放出饿死鬼,问起今日进展如何。
只见饿死鬼高呼:“上人,大事不好了,咱们快跑。那乔府是不能再去了。”
大和尚赶忙问道:“怎么了?可是你不小心把乔大小姐给吸死了?”
“那到没有,乔府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两位高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所在。当时要不是我反应快,半真半假的搪塞过去,我可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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