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自墙壁滑落的衣物竟瞬间直立于地面,两袖同时平举至半空中,此时袖口飘落一块白布,其上书写着:我以前说过,来日漫长。陈玉龙!他在此静候我到来!
我内心刚刚泛起此念,那块布条蓦然爆发出一团火焰,原本矗立的外套也随之化作一团火球,我连忙后退几步,商场保安迅速持灭火器赶来救援。他们正忙于灭火之际,我已从柜台跃出:“快走。”
在我护卫白连平离去的过程中,艳玲也在努力取下那枚戒指,尽管她最终成功取下,但手指上却留下了暗黑色的一道痕迹。
若细细观察,可从戒面处发现一个类似符咒般的图案。
陈玉龙此举似乎在暗示,他已将目标锁定在艳玲身上?
刘书义看着我,又看向艳玲:“小师叔,艳玲,我有一言,不知是否应当说出。”
“有话快说!”正值烦躁之时,我哪有闲情与刘书义客套寒暄。
刘书义面色微沉:“师叔,你这般言语就有失妥当了。即使我辈分较你低,年龄却比你大,能否对我讲话客气些?”
此刻,刘书义的话瞬间点燃了我的怒火:“刘书义,你这是故意挑刺儿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这儿无事生非?”
艳玲扯了扯我:“陈满,老刘说得没错,你别动不动就发脾气。老刘毕竟已年过四旬,你也得给他留点颜面。”
我强忍怒意:“你说!”
刘书义这才直言:“我认为,你采取引敌出洞的策略是对的,只是你的方法过于谨慎。回想自接手此事以来,一直是陈玉龙在打乱你的部署,而非你打破他的节奏。因此,你总是在被动应对陈玉龙。对付陈玉龙,就是要打破他的节奏。”
我略感愕然:“你是什么意思?”
刘书义解析道:“陈玉龙执意阻挠,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白连平顺利完婚,一旦白连平结了婚,破解了他的桃花劫,陈玉龙的布局就会崩溃。依我看,之前那些订婚、下聘、购买首饰的环节并无实质作用。只有真正登记结婚,才能一举破解白连平的桃花劫,并狠狠打击陈玉龙。你觉得这个逻辑对不对?”
我顿时陷入沉思:我之前的思路确实局限在婚礼、下聘等传统流程上。在古代,虽然官媒主持的婚礼受法律保护,但私约婚书同样盛行且有效。即便现代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甚至有了孩子,在法律层面上,如果没有登记,白连平并不能算真正结婚,也无法破解他的劫数。
“登记才是关键!”我领悟到,“如果我们立即带白连平和艳玲去民政局登记,定能逼陈玉龙现出真身,像他这样行事极端之人,最难以承受的就是失败。”
然而,如此一来,岂不是将艳玲置于险境?
我深吸一口烟,狠劲地抽了几口:“联系白连平的那个女友,让她过来登记结婚。”
“什么?”刘书义一脸惊讶:“小师叔,你可想清楚了,那女孩是普通人,我们这么做会增加一个保护对象,万一她出了意外,我们是要背负因果的。”
我转向刘书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提起:“姓刘的,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卷山龙陈家之人,是驱邪伏魔者,而非慈悲为怀的修行者。我在行动时,你最好闭上嘴巴。”
刘书义瞪着我,满眼愤怒,这时艳玲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陈满,我去和白连平登记结婚。”
刘书义对我的决定表示强烈的反对,认为此举将无辜之人牵涉其中,但我身为陈家人,自有担当与抉择。
“你……”当我看向艳玲时,她亦坚定地对视着我,话语中透着决然:“陈满,身为阴阳师,守护雇主,乃是我们的首要职责。一旦接手任务,便不可中途放弃。既然已揽下此活,自当坚持到底。”
我愤然道:“半月阁究竟谁做主?当然是我说了算。”
艳玲神色严肃起来,反驳道:“这不是权力归属问题,而是我们如何圆满达成交易。别忘了,卷山龙同样是阴阳师一份子。”
“这单生意,我不做了!”我指向白连平,厉声道:“你走,交易取消!”
内心深处,我无法接受艳玲与白连平的结合,宁愿舍弃生意,也不愿面对这样的结局。“陈满!”艳玲愤怒地咆哮:“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在亲手摧毁你的名声,赶走白连平,意味着你陈满将在未来举步维艰,无人再敢与你合作,卷山龙将会沦为江湖的笑谈。”
刘书义也插言道:“陈满,不过就是一个登记而已,你何必如此激动?艳玲又不是你妻子,也不是你女友,何况如今社会,结离婚的人比比皆是,你担心什么呢?”
“我……”我被刘书义的话噎得哑口无言。
艳玲一把拉起白连平:“走,跟我去做登记!”
白连平默不作声地随艳玲上了车,刘书义猛踩油门,载着二人疾驰而去,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在商场外。
我在原地抽完一根烟,随后招来一辆出租车尾随其后。抵达民政局时,艳玲和白连平还未开始办理手续,工作人员正指导他们填写登记表格。我刚准备上前搭话,手机铃声响起,张晨心在电话那端告诉我:“陈满,你要查的事有了眉目。大致情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