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什么日子?”
朱允熥满面春风的从外边进来,笑道,“怎么这么热闹?”
话音刚落,小福儿一声欢呼,口中拉着甜腻的长音,“熥哥儿!”
喊着,双手张开,大步奔跑,朝朱允熥身上猛的一那么一扑。
“哈!”
朱允熥微微弯腰,直接把小福儿抱在怀里,凌空掂量两下,“呵,胖了!”
“我才不胖!”小福儿伸手拉着朱允熥的脸颊,噘嘴道,“我是穿了棉袄,所以才比以前沉....”
“好好!小福儿不胖!”朱允熥笑道。
“父皇....”六斤眼巴巴的上前。
“嗯!”朱允熥敷衍的对儿子点点头,又环视一周,笑道,“朕刚才在外边听了一耳朵,是要吃锅子吗?”说着,又对惠太妃笑道,“要是吃那个的话,那要劳烦娘娘您了,给我做些扯面片涮着吃....!”
“呵呵!”郭惠妃笑道,“什么好吃的你没吃过?一个面片儿有什么好惦记的!”说着,站起身,“你要吃呀,我就给你做。这把老骨头干别的不成,做个汤汤水水的不费事儿!”
说到此处,看着在朱允熥怀里撒欢的小福儿皱眉道,“都是大姑娘了,没个姑娘样?快下来,别把皇帝累坏了!”
“我不!”小福儿搂着朱允熥的脖子,摇头晃脑,“就不!”随即,贴在朱允熥的耳边,低声道,“好熥哥儿,我要跟你告状!”
“嗯!”朱允熥顺势坐下,笑道,“说吧!谁欺负咱们的小福儿了!”
“你儿子!”小福儿一指六斤,“他要祸害我养的兔子!”
六斤唰的一下躲在惠太妃的身后,“你血口喷人,我多暂说了?”
“说了!”小福儿继续大声道,“你还说要大外甥带着狗和鹰呢?”
“是他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让他带!”六斤大声道。
小福儿也大声道,“熥哥儿,你儿子说不怕你!”
六斤,“.......”
“我说跟你告状,你猜他怎么说?”小福儿又道。
朱允熥瞥了一眼六斤,“怎么说?”
小福儿仰着头,学着六斤刚才的样子,“你告就告呗,吓唬谁呀?反正我不怕!”
边上,刚被示意平身的梅顺昌只站起来一半儿,又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见皇帝的目光扫过来,赶紧大声道,“臣叩见皇上!”
“平身!”朱允熥淡淡的说了一声,又打量下梅顺昌,“知道为什么忽然点了你羽林卫的差事?”
“臣愚钝!”梅顺昌俯首道。
朱允熥把小福儿放下,张口道,“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整日在家游手好闲吊儿郎当,斗鸡走狗提笼架鸟....”说着,语气带了几分郑重,“一点都不知道上进!”
“皇上教训得是!”梅顺昌忙道,“臣日后定然发奋图强,不负圣恩!”
这态度出奇的好,但也把朱允熥要继续教训的话给堵死了。
“这小子也是个主意正的!”朱允熥心中暗道。
但态度好归态度好,该训还是要训。
“你的差事,不是朕突发奇想点的你,更不是朝中无人可用!”朱允熥又正色道,“是你母亲,亲自求的朕,说你老大不小了,整日在家晃荡不是个事!”
“你负不负朕另说,朕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反正你脑袋上一顶国公的帽子跑不了,你愿意当浪荡子也随你!”
“但是你要想想你母亲盼儿成材之心!想想你梅家的脸面!你这辈子浪荡够了,将来你儿子呢?”
梅顺昌低头,带着几分羞愧,“臣,无地自容!”
一殿的人,都看着皇上训斥自己的表弟。
各个都低下头,耳观鼻鼻观心。
等话音告一段落的时候,惠太妃才开口,“昌哥儿,皇帝的话你要往心里去!”
说着,继续道,“虽说是你母亲求的皇帝,可羽林卫的差事何等重要呀?这个差事,皇帝没点常家的子弟,没点蓝家的子弟,偏偏就点了你,你要心里有数!”
有些事,老太太的看的比常人明白,也看的更深。
皇帝这是刻意的抬举自己的表弟,宫禁大事,总不能始终放在那几个人手里。
要选既忠心又信得过的人,而且这人选的出身还不能低。
“臣以前浑浑噩噩,整日胡闹确实是太不争气!”梅顺昌低头思索片刻,张口道,“从今往后,臣一定好好当差,争取上进!”
“不是争取,是必须!”
朱允熥冷着脸,又道,“过几日勇毅亲王要带着安南黎贼回京献俘,你带着羽林卫去迎接。”
“臣遵旨!”梅顺昌忙道。
忽然,惠太妃犹豫片刻再次开口道,“皇帝!按说国事,没我一个老婆子说话的余地,可是呀!”说着,惠太妃笑道,“安南那个姓黎的,好歹也是人物,你可别对他跟那缅地的什么王子似的,把人家脑袋做成碗,听着就瘆人!”
“好!”朱允熥笑道,“有您求情,他的脑袋变不成碗!”
这时,皇后赵宁儿在旁笑道,“皇上,都准备好了,臣妾让人上菜?”
话音落下,太监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