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么有股茅房味儿?”
胡观嘶嘶的闻了闻,然后皱眉笑道,“您这是不小心屙裤子上了,还是掉里了?”
何广义退后三步,脸上带着五分恼怒三分无奈两分幽怨,“天牢潮湿,驸马爷您可能是闻差了!”说着,看了看对方,“既然驸马爷您懂得事理,那下官也不能得寸进尺!”
说着,转头道,“来呀,给驸马爷搬张桌子,凳子,笔墨伺候!”
“且慢!”胡观坐直了身子笑道,“我这一天...都没吃饭了。劳烦何指挥给弄点吃食,也不用太好,就莲花白三两,一叠葱爆羊肉,一份凉拌菠菜,摊鸡蛋,加几张牛肉馅饼即可!”
何广义微微疑惑,“这当口您还要喝酒?”
“是呀,万一以后喝不着了呢?”胡观笑道。
也对!
何广义点点头,都落到这个地步了,就是吃一顿少一顿的事儿。喝点酒也好,这时候喝酒能安心。至于牛肉,那更不是问题。不让吃牛肉,那是说老百姓呢!
“下官应了!”何广义微笑。
而胡观,则是无声抱拳。
这大明朝,绝对的权力之下就没有查不明白的事。
管你是谁,只要想查,没有查不出来的。
两三个时辰之后,案子来龙去脉参与人员涉案金额,包括傅忠汤景等人以前那些破事,也一并浮出水面。
锦衣卫镇抚司许久不曾这么忙过,办案的番子,挽着胳膊气势汹汹的出来进去,一个个平日在京师中也算是有点头面的人,跟抓狗似的被抓进来。
一时间,京师大哗,人人自危。
晚霞初现,染红半边天。
应天府的内城,皇城根脚下,宁静无声。绿树环绕,鸟语花香,晚风阵阵,一切都显得很美。
忽然,一辆疯了似的马车,打破了这份沉静。
紫禁城午门的侍卫,刚要上去怒斥,待看清了车马,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负责午门的侍卫领班上前,刚问了半句,剩下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南康公主风风火火的下了马车,脸上写满了我现在愤怒,谁都别惹我!
“参见公主!”
侍卫们的行礼,她看都没看,甚至因为着急而撩开了裙摆,一双大脚迈着大步,直接朝乾清门那边走去。
“头儿,不拦着?”眼看南康公主过去,有侍卫才低声问道。
“拦个屁呀!你没见公主脸上跟下霜似的,你想找倒霉?”
“可是....可是咱们也得拦着呀,就这么放进去了,万一里面问罪...”
“笨,你不许人家闺女回门子啊?人家回自己家,你跟着掺和什么?再说了,乾清宫那边还一票人围着呢,进不进得去不关咱们的事!”
那侍卫领班说着,目光依旧看着南康公主急促的身影,突然心头一热,心中暗道。“奶奶的,公主的身段?嘿,这腰扭的,带劲!”
“来人止步!”
乾清门前的侍卫,见有人大步前来,赶紧开口呵止。
“走开!”南康公主横眉冷对。
“公主!”乾清门这边的侍卫领班袁兴业,赶紧张开双臂,“公主,没这个规矩,您要进去,要臣等....”
啪!
袁兴业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南康公主抡圆了胳膊,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直抽得袁兴业眼冒金星,脚底踉跄。
“你算什么东西,我回我自己娘家,见我爹,见我侄儿,还要个跟你禀告?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南康公主怒道。
“臣不敢!”袁兴业心中悲愤欲死,被公主当众打了一个嘴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身为臣子,他也只能受了。
“滚开!”
“不行!”袁兴业依旧挡在南康公主面前,大声道,“公主,皇城中有皇城中的规矩。乾清门后就是万岁爷的乾清宫,无论是谁来都要按照规矩。臣等先去通禀,万岁爷说见或不见........”
“滚开!”南康公主继续冲。
“不行!”袁兴业直接拦住南康公主,“没有万岁爷的旨意,任何人....”
嘡!
周围空气为之一顿。
南康公主直接从旁边一个侍卫的腰间,抽出玉把的佩刀,架在了袁兴业的脖子上。
随后凤眼微眯,冷笑道,“信不信我宰了你?”
“臣.....”刀锋就贴着脖颈,冰冰凉凉的,而且还微微有些刺痛。
袁兴业有些紧张,“殿下,臣也是职责所在....”
“我回我自己家,干你何事?你为何要一而再的难为我?”南康公主骤然大骂,“莫非,我回自己的娘家,还要看你们这些
“公主此言差.......啊!”
袁兴业话刚出口,就觉得脖颈之上一阵剧痛,忍不住后退几步,用手一摸,竟然已有血迹。
一时间,他愣住了。
“再拦着,看我敢不敢杀了你,我朱家女儿,历来说到做到!”南康公主一掷手中的腰刀,直接穿过乾清门。
刚卖过门槛,迎面一个麒麟服武官过来,“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