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远远地发问:“福兴,额头有没有发热?”
徐老大摸了摸额头,点了点头:“有点热,又有点不热,俺不知道。”
程顾卿等人无语了,问了等于没问。
张绍涛戴着口罩,声音低沉地问:“福兴兄弟,有没有乏力,也就是全身无力,使不出力?”
徐老大顿了顿,要哭不哭地说:“有,我的身子好软,没之前那么好使力。”
程顾卿继续问:“流鼻涕呢?咳嗽呢?”
刚才没听到徐老大咳嗽,大家侥幸地想没听到徐老大咳嗽,应该没生病吧。
谁知道刚一问,徐老大就流鼻涕兼咳嗽了,吓得大家连忙后退三步,哎呦,不用问了,徐老大刚才连番咳嗽,看来真得生病了。
徐老大捂住嘴巴鼻子,委屈地说:“俺,俺流鼻涕,俺咳嗽了,俺是不是要死了。”
程顾卿赶紧安抚:“没事的,就算伤寒,也不会死,俺们有药,你放心。”
徐老大听到后,咧着嘴巴笑,是哩,他们这次出行可带了药了,就算生病也有药吃,不用无药可吃的地步。
程顾卿继续问:“福兴,你有没有头疼啊?”
头疼身热是伴随着高烧是伤寒的重要表现症状,程顾卿还是要问一问。
说到头疼,徐老大立即捂住大大的脑袋,痛苦地说:“阿娘,俺头疼,你不说俺不觉得,你一说,俺就头疼了,怎么办?”
徐老大又紧张了,怎么阿娘说的每一个症状他都有的,莫非他真得生病了。
无助地看着程顾卿。
程顾卿嘴角抽搐,怀疑徐老大玩他们,不问就不说,一问就所有症状都齐全,怀疑他心理作用。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程顾卿等人还是把徐老大隔离,让他独自待着。
程顾卿对着徐老大说:“福兴,你自己一个在牛棚那边,不要过来。那边有篝火,不冷的。”
至于臭不臭,徐老大跟牲畜谁也不要嫌弃谁,大家好些天没洗澡了,一样发臭。
幸好是冬天,要是夏天,臭气更熏天。
徐老大哦了一声,独自走到牲畜棚子那边,一个人缩头缩脑地煨火,怪可怜的。
程顾卿连忙把徐老大的面罩扔过去,让他戴着,保暖也好,防止做病原体也好,不管有用无用,先戴上。
程顾卿对着徐家村的汉子说:“你们谁有病的,要说出来。莫要藏着掖着,大家是一个村子来的,为了村里人着想,大家莫要怕,有病就要说出来。”
自古以来,人都不喜欢被隔离的,程顾卿怕徐家村的汉子有病不说,弄得大家一起生病。
徐家村的汉子连忙摇头说:“大队长,俺们没生病。”
程顾卿也不再问了,小弟们还是信得过的,大家一起经历那么多,这种事还是能做到如实回答的。
程顾卿疑惑地看着徐老大,怎么就他生病了?
肯定是到处乱逛,从对面惹回来的。
张绍涛吩咐道:“我们熬些姜汤喝,有病没病都喝。”
张绍涛是书生,总会看过医书的,据他的回忆,喝姜汤应该有用。
大家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徐家村还真有姜,于是徐麻子没有先煮早饭,而是煮姜汤。
程顾卿看着对面的一伙人。
此时他们正在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做什么。咳嗽声不断,听着就心烦。
想着距离那么近,很有可能被他们传染过来。
程顾卿一片苦闷。哎,想俺们徐家村的汉子个个年轻力壮,吃嘛嘛香,在山中好好的,来了他们一伙人,就有人生病了。
肯定是他们传染的。
徐麻子煮完姜汤煮早饭。喝上一碗辛辣的姜汤,吃上一口粗面糊糊,大家肚子暖暖的。
程顾卿拿出小柴胡、贝洛芬药剂,远远地抛给徐老大,吩咐道:“老大,吃药,”
徐老大问也没问,拿起药就吞了下去。
反正程顾卿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非常听话。
徐家村这边为了防止对面的唾沫飞过来,戴上口罩,还在中间架起栏杆,不能让他们过来。
山贼老大这边也好难受,他的好堂弟狗头军师正在流着鼻涕以及连绵不断地咳嗽。
不止狗头军师一个咳嗽,连他的顶头上司寇守备也咳嗽。
一看就是得了风寒。
山贼老大焦急地问:“小年,你怎样了?”
狗头军师摇了摇头说:“俺没事,不用担心。”
有事也要说没事啊,狗头军师真恨自己的乌鸦嘴,昨天去问徐家村有没有药,今天就生病。
哎呦,肯定多嘴问了,才得病的。
同样多嘴问了没得病的山贼老大低声说:“俺去问问徐家村那边有没有药。”
之前说有药那肯定有药,就算没药,也问他们拿几块姜过来熬汤,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姜汤的味道,山贼老大想着去问一问,应该会给的。
身在军营,做事不能私自去做,山贼老大找上顶头上司寇守备,说明自己的来意。
寇守备二话不说便准了。
说起来真倒霉,这次出行不仅被大雪困住,还被染上病。
本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