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侯郑遇春有六子,当日被问罪之后,其六子都被发配贵州,如今全在贵州军中。其长孙郑旺,母族乃六安侯王家。洪武二十三年追论胡惟庸案王家被夺爵,但并未问罪。这些年,王家时常资助这位外孙。郑旺也争气,千年考中了秀才,正在准备今科的乡试!”
“故济宁侯顾时,共有四子皆因胡惟庸一案被诛....其孙顾琰,迁居四川......”
朱允熥忽然放下手中的羹匙,长叹一口气,“朕少时读大明开国记,这济宁侯顾时,是最早追随皇爷爷的人。皇爷爷过长江时,他是帐下先锋百夫长!”
“回皇上!当初洪武二十三年追论胡惟庸一案的时候,济宁侯已病故,太上皇为了酬表功臣,追封滕国公!可是....”何广义低声急促的说道,“济宁侯的长子当时为金吾卫镇抚,素来和蒋瓛不睦,蒋瓛小人也,公报私仇,逼得顾家四位男丁身死狱中.......”
何广义不知为何皇帝忽然问起这些昔日的功臣子弟来,而且还要详细的追问这些人的下落。况且当年为了往上爬,他在案子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并不是那么无辜的。
是以从进宫以来他心中就一直非常忐忑,眼下听皇帝口风,惋惜顾家的遭遇,他赶紧把脏水直接泼给了早就变成人皮褥子的蒋瓛。
“你接着说!”朱允熥看他一眼,继续低声道。
这一眼,直瞄得何广义头皮发麻。
“营阳侯杨璟当日也因胡惟庸被问罪,但因身死未追责。其子杨通嗣爵,现为普定卫指挥使。还有一子杨达,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官授散骑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