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谈判终于结束。
洛克方并没有如既白预期的那样将他像既望一样以“身体欠佳”为由软禁在医务室中,医务室给他开了几服安神的药后便专人将他送回了使馆。毕竟,他们还需要既白向斯姆方传递消息。
保密局再次监听,有了临晨的经验,这次破译格外顺利。
圣安德鲁国王这几天连用餐事件都在听各大臣汇报,中午听完保密局的汇报,难掩眼中惊喜之色:“你是说真的?竟真的成了吗?!”
“是的陛下,千真万确!截获到的加左拉的加密通信,说他已经把情况回禀斯姆国了,现在老国王已经召开紧急会议重新商议这场战争了!”
“商议……”圣安德鲁国王听到此处喜色略收。
“这就请陛下放心了。”朝冥轻声道,“如今斯姆老国王的权力在一点点被既白储君暗夺,既白储君也在朝堂上发展了不少自己的势力;而斯姆军事方面加左拉有极高的发言权。只要把住了他们的军事最高上将加左拉和储君既白,隐患几乎已经抵下大半了。”
朝冥切着餐盘中的牛排,黝黑的脸庞上再也难掩疲惫之色。这大概是连熬了数夜加一个通宵后身体机能报警的信号,保密局局长汇报完退下时看到他的脸色都吓了一跳:“委员长,注意休息啊!”
他应了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暗兜,那里装着两块一模一样的令牌。
他的思绪飘向了临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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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加左拉忌惮前委员长,甚至现在已经疑心前委员长并未真正被处死,我们何尝不能顺水推舟,直接向他们营造前委员长还在世、且刚指挥了一场突袭的假象呢?’
‘朝冥,你这是熬太晚做梦了,还是看我太愁逗我玩呢?是,他们会忌惮,但他们会就这么撤兵吗?只要他们再攻,他们就能立刻发现这只是假象。已经消亡了的,终究不存在了,不要想着再依靠了!’
‘陛下,所谓“兵不厌诈”,“诈”从来不是软弱地去依靠。如果“诈”不过,只能说明“诈”法还不够高明。如果能把一个完整的、合情合理的解释以阳谋的形式呈现给斯姆,又何愁斯姆不上当呢?’
‘你这么说,是已经有想法了?’
‘是。陛下,您认为,斯姆敢入侵我国疆土的直接原因是什么?’
‘唉,直接原因有很多,去年雪诺带着两大精灵王出境,今年四月处决兆康,还有暗黑基地……总而言之还是王国上层力量太为空缺了,百年来从未空缺到如此地步,给了斯姆可乘之机。’
‘陛下圣明。刚才兰斯洛团长的那番话给了臣下些许灵感,说昨天的那场胜仗只能“震慑一时”,臣下细想,现在我们的国情可不是只需要“震慑一时”吗?难道雪诺先生和两位精灵王还能永远不回来吗?’
‘!!……是,可是雪诺这一去,等再回来至少还要两年吧,虽可以提前将他召回,但境外之大,不知他身处何处,召到他也不知是什么时日了。’
‘陛下,我国的死缓是两年。’
“!!”
……
……
‘……好,总之成了最好,不成也不会更糟糕了。你具体准备怎么做?’
‘陛下,最忌惮前委员长的,莫过于斯姆的最高上将加左拉了,而他掌握着初斯姆国王外最高的军事指挥权,我们是在和代表谈判,但目标是他。加左拉此人十分谨慎,如果我们一再暗示前委员长没死,反而会让他觉得疑窦丛生。他们既然有这样的猜测,明日斯姆代表定会旁敲侧击地试探。那时,臣下觉得我国就按本应有的态度一般回复就可以,他们会自己和自己博弈。’
‘嘶……’
‘至于“顺水推舟”的事,我国大概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提醒他们雪诺先生的归期。斯姆前来的代表除了容松没有傻子,他们会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
‘陛下,臣下还有一担忧之处。加左拉小心谨慎,他是正面与前委员长交过锋的,极忌惮前委员长;我们那一套可能能诈到他,但不一定能诈到既白储君,更何况既白身边还有居高自傲的科夫理,有他在侧,既白是多半不会与加左拉同心的。’
‘是这个道理……依你看,应该怎么办?’
‘恕臣下直言。这不是唯一的办法,但也许效果最好——臣下认为,我们可以联系暗黑基地。’
‘暗黑基地?!朝冥,你……!!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让我想一想。’
‘战争前,既白去拉拢过暗黑基地;昨日比武后期,恩佐的那个学生的表现我们都有目共睹。昨日恩佐虽未出手,但并未制止他的学生助力洛克,其心之所向可见一斑。若是暗黑基地真正发声和我们站在统一战线,这大概是既白和科夫理都忌惮的。’
‘你说的有理。’
此时,兰斯洛轻笑着地开口:‘朝冥先生的计策果然妙哉。陛下,此时您再回看您刚才列举的斯姆入侵我国的几条直接原因:雪诺先生和两位精灵王离国,前委员长新丧,暗黑基地势力盘踞,还有哪条立得住脚?’
‘!!!’
……
临晨六点左右,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