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近半个月过去了,他也渐渐熟悉了这副身体。而且随着这副身体的出现,他发现自己身体里似乎多了一种从未拥有过的力量——或许又一直埋藏在他体内,直到这一刻才被发觉出来。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法力。而且,在一天天的捕猎过程中,他也渐渐能掌握这种力量,他捕食的对象,有动物,也有精灵。而且他发现,随着一次次的吸血进食,那种力量似乎还在一点一点往上升!
那股力量还指引着他不断摸索,终于他又化回了狼的形态,并且,他还意外发现,自己能在狼的形态和半狼半吸血鬼的形态中自由转化!
重新化回狼的形态,望着周围一片茂林修竹,他忽地感受到一阵空虚。
他不属于这里。
想到那个地方,他的眸中射出一片冰寒,但内心深处,却仿佛有千丝万缕,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到那个地方。
在那个地方,他见识到了索黑的狠毒;在那个地方,他被同胞们一路追赶,咬的遍体鳞伤;在那个地方,他绝望地跳下了西浦密河,被河流冲到高黎贡山。但那里,仍然是他的故乡,他生长生活的地方!
他顺着自己跳下的西浦密河,重新回到了那熟悉的森林。
森林里一片阴暗,不比阳光充沛的高黎贡山,阴霾的森林中隔好久才能看到一片露出来天的空隙,但那露出来的天却也是灰蒙蒙的,黑暗中的树梢上,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凄锐的鸟叫,在这不见光的森林中,仿佛鬼哭狼嚎,一声凄嚎,牵动一片树梢,闪出星星鬼火般的荧光,暗中仿佛有一双双的眼睛。
或许是在高黎贡山呆久了,重回西浦密森林,他的眼前竟有一丝的不适。这里没有阳光下温暖的草丛,也没有林中奔跑的胖嘟嘟的野兔,更没有婉转的鸟鸣和清脆的泉响,却是他最难忘的家乡!
他很快就发现了西浦密狼群的踪迹,它们留下的气味是那么熟悉,却又掺杂着一些陌生。
索黑见到他时,整只狼从头到脚都狠狠抖了一下。
或许没有想到他的回归,或许压根儿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当索黑看清他的面目,嗅到他身上那高黎贡山的气味中夹杂着的熟悉的气味后,蓬松的皮毛立刻如接触了静电般炸起,显得整个身体都比之前膨大了一圈!
他当然知道索黑为何会震惊,他离开的时候,活生生就是一匹血狼,但现在,他不仅回来啦,身上的伤也痊愈得仿佛未曾有过,爪牙如刃,毛尖若针,身材甚至比之前在西浦密狼群时还壮了一拳!!
纵使索黑可惜膨起了皮毛,在他的衬托下,还是那么渺小。
索黑近来的日子肯定过的不是很好。
他一共出走了四个月,四个月或许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但对索黑这只普通的狼而言,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索黑即使竭力隐藏,也藏不住他有些微跛的前腿——应该是在哪次狩猎中受的伤;它的右耳少了一半,看样子是被某只挑战王位的狼咬下去的;它的皮毛也已经没有四个月前那么有光泽,作为一只狼,索黑无疑已经开始进入衰老期!
索黑虽然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却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当他的尾巴已经挨到后面那只大公狼的鼻尖的时候,穆图奋力扑了上去!
这样的索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纵使还有其他公狼在一旁帮衬,但怎能比得过现在身体又健壮了一圈还能自由掌握法力的穆图?!!
“咔嚓”,索黑被他咬下了半截前腿,斗志全无,想要逃窜,但他不会让它走!四个月前,在西浦密森林的时候,它们是怎么对他的?那时候给了他活路了吗?!!
他咬住索黑的咽喉,却不着急着将索黑毙命,獠牙森寒,将索黑的血尽数吸入两枚獠牙中。
索黑的身体如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地缩小,它一开始还在挣扎,但挣扎的力量渐渐小了,到了最后,已经挣扎不动了,饱满的身材变得干瘪,到最后,皮毛下都能看到骨头凸起!
索黑的尸体被扔到了一旁,伤口大开着,却已经流不出血——血已经流尽。
穆图站在狼群的最中央,斜睨一眼刚才同索黑一起攻击他的狼们,他们身上大都挂了彩,有的此刻站都不敢站起来,尾巴和狗一样摇的像一束花,把致命的脖颈露出来,喉咙里委屈般地“呜呜呜”叫着,表明着自己的臣服。
他又看了一眼母狼们,大多甚至都是曾经向他示过殷勤的母狼,他登上这个位置,它们当然没有一点意见!它们带着幼崽凑过来,“呜呜呜”地,似乎在庆祝他的回归。
他在狼群中看到了自己并不认识的幼狼——那定是新诞下的下一代们,还有一些幼崽,他走的时候还在吃奶,但现在,已经在和狼母狼父学习狩猎技巧了。
他在整个向它俯首的狼群中游走,路过一匹狼,便在它露出的脖颈上舔舐一下,示意愿意让它称为自己的子民,愿意为他尽到大王的责任。他在那几只曾经跟着索黑攻击它的公狼身上加了几爪子,那几只公狼痛的吼叫出声,但也不敢不从,但见他仍接受了它们,并没有把它们驱赶出群什么的,也感动得涕泗横流,带着他就来到了他们掩藏食物的地方。虽然那只鹿的血已经流干,他吸不到精气也吸不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