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觉得林敬若是对太上皇心生隔阂,从而愿意把一颗忠心奉献给太子,那他毕生所求的功名利禄也有可能被太子所实现。
不过太子若是不回洛阳城,他的太子身份就有可能彻底被太上皇抹去。
林敬既然一心追求功名利禄,那他就很有可能忌讳这一点,并不愿意背叛太上皇投靠太子。
只是事情无绝对,陈昌黎愿意让林敬去找太子试一试。
“你容我再考虑一下。”林敬听出陈昌黎是话里有话,想到太子对太上皇的不满,他心里就生出一股忧虑。
陈昌黎俊美的脸带着一份笑,声音好听却暗含劝告:“林大人,我们有时候做事也得考虑周全,所以有所犹豫是很正常的事,你不必把它当成洪水猛兽,更不要把它压在心里独自郁闷。”
他说完这一句话,为了不让林敬多想,便再宽慰他几句起身离去。
他离开过后,林敬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份茫然,整个人也十分颓废地坐在地面上,思绪开始有些飘忽,似在思索陈昌黎的话,又似在琢磨太上皇独断乾坤的事。
然而想了一会,他就觉得自己此刻是在白费时间,毕竟徒远洲这个反贼还没有彻底根除,他得专注当下的情况,不能一直去思索太上皇的事,不然这边的事情没解决,太上皇那边又有事情发生,他就很有可能处于被动。
“老天爷可真会折磨人。”伸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林敬满脸苦笑地说出此话,然后起身写一封信让人传给叶轩。
等信被送走了,他沉默许久才开始琢磨乌兰公主的事,随后直接回西域王庭。
他准备全力配合陈昌黎把西域王庭拿下。
在他赶回王庭时,落败的徐清露已经见到了徒远洲。
为了不被徒远洲看低自己的能耐,徐清露就把这一次的失败全部都怪在林敬的身上。
说他待在后方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给她拖了后腿让她被陈昌黎反算计了。
“大王,那所谓的国师就是一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要不是他没有为我做好后勤安排,我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还有我的计划是临时起意,陈昌黎今晚上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不仅预料到了我的到来,还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我完全是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我及时止损,恐怕这个时候早就被陈昌黎抓到了。”
徐清露说到今晚的失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脱口而出的话却含着一份愤怒。
如果陈昌黎此刻就在她的面前,还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她铁定要冲上前去狠狠地折磨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瞧见徐清露满脸的愤怒,仿佛此事当真是陈昌黎的错,她受了很大的委屈,徒远洲顿时觉得徐清露连乌兰公主都比不上。
“徐清露,国师只是一个吉祥物,他哪有本事帮你对付陈昌黎。”徒远洲眼神凌厉如刀,周身散发的威压也让人窒息。
“再说此次去夜袭陈昌黎的后方是你出的主意,你也向我做了保证,说是你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陈昌黎这次一定会损失惨重。”
“结果不到半个晚上的时间,你就败得一塌糊涂,这真的是陈昌黎预料到你要做什么事情了吗?徐清露,此事分明就是你没有规划好。”
“你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愿意认错,我能理解你,毕竟像你这样没什么本事的人,最怕的就是打了包票的事落败从而连累到自己,可这不代表着你能够污蔑国师。”
徒远洲说到最后语气都含着一份嫌弃。
他的这一份嫌弃很明显,徐清露察觉出来了,脸色顿时白了一片。
她连忙开口:“大王,此事落败的原因真的跟我无关呀。”
她很想狡辩,让徒远洲不对自己失望。
徒远洲了解她,语重心长地道:“我愿意给你机会,并不是因为你有本事,而是因为你是徐家人。”
“你若是认不清自己的能力,一心想要证明自己,那我只能让你去赫赫走一趟了。”
“我不去赫赫。”徐清露听到赫赫这两个字,顿时吓得瞳孔微微一缩,脸色也很是难看。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徒远洲,声音放柔地道:“我承认我是想在你面前立功,让你能瞧得上我,可我真的有能耐呀!不然我也不会带着大半的白莲教来到西域王庭了。”
她把话说到这里,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徒远洲,见他温和的面容仿佛凝结上了冰霜,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她咬一咬唇就把一颗令牌拿了出来,满是不舍地递给徒远洲。
“这是刘莹交给我的东西,它能够调动东海上的海盗,然后被他们带到海岛上得到刘家人多年积累的财富。”
“我想刘家的财富是你需要的,你拿着这令牌派人去海岛取那些财富吧。”
徐清露确实是如她所说有几分能耐,不然她也不会在白月和副教主之前从刘莹那里得到这块令牌了。
也因为有这令牌在手,她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无法对人说出的得意和自信。
不过现在为了取信徒远洲,她不得不把这令牌拿出来了。
把这令牌交给徒远洲,徐清露心里很舍不得,也不怎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