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疼?我看看。”听他这么一说,萧玉书因为挽酝的终于挣脱而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赶紧问道。
而时望轩却抓着萧玉书的手,将之十分自然的放到了自己胸口上,双眉低垂道:“这儿疼。”
那是令狐司打过的地方,疼是应该的。
萧玉书也没多想,一手抚在时望轩后背上,另一手贴在他胸口处轻轻揉着,边揉边道:“早说刚才的药膏让你给自己留一点,你不听,现在都化进我脸上了,你不疼谁疼。”
话虽听着像数落,但眼里的关切之意如春水柔情般让人心上轻颤。
时望轩无比熟练的将头凑近,闷靠在了萧玉书肩窝上,任由对方给自己揉着胸口,抚着背。
这样一幕落在旁人眼里真当是郎情郎意,情深意浓的令人赞叹,
但在萧玉书不为所知的背后,时望轩不动声色的抬眼,隔空咻了萧御疏一个明晃晃的眼神,意味深长......
被两人的恩爱狠狠攻击到的萧御疏:“......”
细想想,
两狗相较取轻,还是寒允卿这个傻狗更好一点。
果然故事已经不是原来的故事,而贱人还是那个贱人。
被恶心到的萧御疏深吸一口气,继而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随后他颇为理性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局势,然后淡淡道:“傻狗。”
“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个专属称呼好几年没再从萧玉书嘴里听见过,现在听萧御疏这么一喊,寒允卿还怪熟悉又怀念的,都被喊高兴了,连这是个骂人的话都抛诸在了脑后。
萧御疏只道:“过去帮忙。”
寒允卿这才想起除了令狐司外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家伙,弯弯的呆毛当即充满电直直立起,斗志昂扬道:“用得着你说......”
“艹!你他娘的......”
一辈子扇别人耳光的令狐司兴许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除白玫以外的人扇耳光,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令狐司怔住,不代表挽酝也怔,
打人思路甚是清晰明了的三长老在两巴掌的热身运动之后才是一套令人望而生畏的霜绝剑法,接二连三不留余力的狠招打得令狐司再没了方才从容的嚣张气焰、连连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修为相近,可冰灵根在属性上永远压着水灵根一头,这也是为什么世人更加追崇冰雷风的原因。
萧玉书以前不是没见过挽酝的剑法,特别是在之前清理尸鬼时,犀利无情,招招毙命,一点余地都没有。
可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没见过挽酝的缘故,
现在萧玉书眼中的挽酝仍是那样一副冷冷清清不给人丝毫柔缓脸色的倨傲模样,但好像又有哪儿不太一样了,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
具体的萧玉书也说不出来,但是上来那两个耳光打得就不太像挽酝以前的作风。
这话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太礼貌,
但萧玉书还是觉得挽酝现在打架的路数在某一个小方面上有那么一点灵活多变,
就像是以往克己复礼的古板一下子打开宽广思路了一样,
思想一下子就开放了,
具体表现在挽酝在揍令狐司这件事上五花八门的招式,真是每一招都打在众人意料不到的地方,
同样也是令狐司意料不到的地方,
所以他被打得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只能被迫承受着挽酝一招接着一招、层出不穷的剑术。
“噗咳咳......你、你怎么......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屑在招数上取巧投机的。”被打的满身狼狈的令狐司终于忍不住道。
相较于令狐司的狼狈,挽酝只是发丝稍稍有凌乱,外加有些许眼神发沉。
“这么些年,我原以为你最多只是下作。”
挽酝一剑,生生刺穿令狐司的臂膀,伴随血肉被贯穿的声响,他继而凌然甩手,使得周围迅速拔地而起数道高厚冰墙,巧妙的封住了令狐司的所有躲避退路,
也巧妙的将大部分生命力顽强的尸鬼与其他活人隔开,封在了冰墙里面,
而剩下的虾兵蟹将,便是容易对付的了。
令狐司如何能不知晓挽酝的意思,焦头烂额间他怒极似的爆出了粗口:“你怎么就没死里面?”
“让你失望了。”与外界隔绝的冰墙之中,挽酝周身散发着浓浓寒意,冰冷刺骨。
然而更冷的话还在后面,
“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挽酝眸若寒星,定定看着眼前这个狼狈阴毒的男人,胸中是无法称量的冷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做人活成你这样,真是讽刺。”
令狐司肩侧的伤口结着冰,那处的血肉几乎被冻结,锥心的疼,血都流不出来。
即便是如此,他仍是强撑着气力朝挽酝吼道:“我活得怎么样用得着你们来议论!”
“我一路走来,哪一样东西不是凭自己的能耐争的抢的!哪一件事不是凭自己的本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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