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壮从前面铺子回来,就决定留了下来,先从伙计做起。
张得泉也没再说什么客气话,毕竟铺子忙成什么样,他亲眼目睹了。
只告诉张觉夏,“虽说他是你娘家兄弟,可进了铺子就是伙计,别的伙计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不能因为他,而坏了规矩。”
张觉夏笑着应了,“大伯,其实这话,也是我要说的。
如果二壮想要成才,势必要吃苦。
所以,不知大伯放不放心把他放在我的铺子里?”
张得泉拉下了脸,“要是不放心,今日我和你大伯母也不会大老远地来了。”
“那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咱们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一会儿得让二壮签个契约。”
叶北修在一旁提醒张觉夏,“契约什么的,我已经让李掌柜去弄了。
大伯和大伯母大老远的来了,咱们好好陪着说说话,一会儿吃过饭后,那契约再签也不迟。”
王玉英看向张得泉,“当家的,这已经够麻烦觉夏和姑爷的了,咱们饭就不吃了吧!
既然二壮的事,定了下来,咱们就早些回家吧!”
叶北修和张觉夏肯定不乐意,人大老远的来了,哪有不吃饭就回的道理。
张觉夏劝着王玉英,叶北修拉着张得泉,好说歹说,两人总算是点了头。
吃饭的时候,张觉夏特意叫了李乐作陪,她提议让张二壮给李乐敬了几个酒。
毕竟以后张二壮要在李乐手底下干活,两个人提前熟悉一下,也就省着她多说话了。
吃过饭后,张得泉和王玉英就回了大河村。
张二壮见自己的父母走了后,紧接着就上了工。
李乐已经知道了张二壮的身份,他心里面左右摇摆不定,如果他教会了张二壮,以后会不会这铺子的掌柜就成了张二壮。
那他怎么办?
张觉夏吃饭的时候就看出了李乐有些心神不定,这会儿忙完张二壮的事了,她便把李乐叫了出来。
李乐见到张觉夏主动说道,“东家,你放心表少爷我定尽心去教。”
“表少爷?”
张觉夏被李乐的称呼逗笑了。
李乐心里忐忑不安,“东家,你放心没有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有人的时候我就叫他二壮。”
“咱们左右逢源的李掌柜,这眼力劲当真是让人佩服。”
李乐紧张的一脑门子的汗,眼看着要滴答下来,也不敢伸手去擦。
他跟在张觉夏手底下半年多了,早就清楚她的脾气,刚才她说话的语气,怕是已经气到极点。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张觉夏开了口,“李乐,你仔细想一想,如果这事儿是你爹李老掌柜去做的话,他会怎么做?”
李乐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了张觉夏一眼,随后又低下头,“我爹他肯定会把张二壮当成伙计,甚至于比其他伙计还要严格。
就如同那时我跟在他身边,从伙计做起时那样。”
“那不就得了,我就纳闷了,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李乐连忙摇头。
张觉夏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恨不得踢他两脚解解气。
她强按着心中的怒火,“李乐,我的生意不会止步于此。
如果你再这么小肚鸡肠的话,我就让你在这里做一辈子掌柜。”
李乐吓坏了,他脸色苍白地看向张觉夏,“东家,我,我错了。您放心,您既然把铺子交给了我,我就会当好这个掌柜。”
“行了,你下去忙吧!李乐,我告诉你,就是哪天张二壮出徒了。
你也有你自己的位置,我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
但是前提是,你的心思要正,别给我搞些歪门邪道。
这两天把你手上的活忙一忙,抽个空回镇子上看看你爹,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多向他请教。
说实话,要不是你爹年纪大了,我不忍他漂泊。
这个铺子的掌柜,也轮不到你做。”
张觉夏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李乐在院子里发呆。
张觉夏把张二壮安排在李乐手底下后,就再也没有过多地问过他的情况。
她后面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压根没有时间过多地关注他。
再说了,如果她事无巨细地把事都给他做了,张二壮的掌柜梦怕是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张觉夏趁着叶北修在家,让他陪着出了门。
她准备找个盖房子的师傅,好好地帮她设计一下翠柳庄的房子。
在马车上,她告诉叶北修,她准备在翠柳庄盖两处宅子,一处留做自住,不用太大,够他们住的就成。
另一处,她准备建个做肥皂的作坊,大约能容纳百十口子人。
毕竟生意越做越大,虽说她已和高兴合作,可她和高兴已达成协议,顺和县周边,以及清风城周边的肥皂供应,是需要她去做的。
叶北修一听她要建这么大的作坊,首先想到的是人手问题。
“翠柳庄有数的那些人,平日里他们还要种地,要是没有那么多的人去作坊做工怎么办?”
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