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看着刘达那红红的脸颊,恨不得再打他几巴掌,让他醒醒。
刘达看着周掌柜看他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么,弱弱地问道,“难道不是我说的那个原因?”
周掌柜压低声音,“你们家的事,在镇子上闹得沸沸扬扬,你就没出门打听过?”
“我哪里还敢出门啊!我......”
刘达连椅子也不坐了,直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一个大男人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周兄,这事儿我真的冤啊!我......”
周掌柜无语了,只能干坐在椅子上听着刘达哭。
刘达的娘子朱秀姑,在外面呆不住了,进来劝着他,“当家的,咱们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哭啥哭啊!
咱们老大的身子是不好,可咱们老二读书好啊!
说不定以后也能中个秀才呢!”
“对,我家老二书读的好,以后说不定能考个大官,到时气死那刘宏。”
刘达把眼泪一抹,扑通一声,朝着周掌柜跪了下来,“周兄,求求你了,我家的地你一定要给我卖了。
我也不是真的怕了,我只是不想在镇子上过了。’
我带着老婆孩子换个环境,说不定就没这些烦心事了。”
周掌柜起身把刘达扶起,“刘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点忙我还能不帮。
我只是替你不值,这事儿就真的这么算了。”
刘达犹豫不决,倒是朱秀姑,坚定地看向周掌柜,“周大哥,我和我相公好几天了,都没好意思出门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
麻烦周大哥,能不能告知一二。”
“这就对了嘛,有些事该知道的就得知道。”
周掌柜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说起话来,“这事儿聪明的人,仔细一琢磨也就能琢磨出来。
刘宏家现在做的什么生意?”
“他家不是新开的绣坊吗?”
“那你们可知王家的这丫头,她亲娘是做什么的?”
刘达和朱秀姑都摇了摇头。
“我帮你们打听了,王家那丫头的娘是绣娘,并且是盛夏绣坊的绣娘。”
周掌柜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看着刘达和朱秀姑,“你们可听出些什么?”
朱秀姑怒火冲天,“刘宏这个挨千刀的,他处处和盛夏绣坊抢买卖,合着也是用我家的事给盛夏绣坊使绊子。”
周掌柜满意地点了点头,“刘老弟,你这脑子和弟妹比,不大行啊!
以后,你家的事,还是弟妹当家的好。”
刘达再次左右开弓打起了自己的脸,“周兄教训的是,我就是该打。”
“行了,当家的,周大哥把事儿都给咱们捋顺了。你就留着劲,找刘宏算账吧!”
周掌柜这才想起正事,“那个你们的地,咱们镇子上的人有人问了。
只是她们觉得价钱上有些高,让我来问问你们。”
朱秀姑脑子清晰地问道,“周大哥,他们出价多少?”
“我出价十二两银子一亩,她们嫌贵,我又一亩地减了一两银子,她们还是觉得我诚意不足。
不得已,我才来找你们俩的。
这地毕竟是你们的,出多少钱还得是你们拿主意。”
“周大哥,容我和相公想一想,明日再给您回话如何?”
“可以。我看着她们是真的想买,这才来问的你们俩,你们好好想想,实在不行,你们就见上一面,当面谈一谈,总比我来回传话的好。”
“成,周大哥。这会儿我心里乱得很,等我收拾了刘宏后,我们再谈这事儿,好不好?”
周掌柜一听这话,连忙起身出门,“事儿已经发生,就别太过生气了,毕竟气大伤身。”
“我知道,周大哥,可这口气,我咽不下。”
送走周掌柜,朱秀姑就拿起家伙什,准备出门。
刘达本不想去,可被朱秀姑几句话就拿捏了,“刘达,你要是想被刘宏欺负一辈子,你就尽管当缩头乌龟。
这事儿,本就因他而起,他要是不给咱们个交待,我和他没完!”
刘达接过朱秀姑递给他的家伙什,跟着朱秀姑出了门。
朱秀姑早就想好了,刘宏的嘴太厉害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他们要是当面和他对质,怕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倒不如痛快一些,把他那铺子给砸了。
既然他如此在乎这铺子,那她就把它毁了。
“当家的,一会儿见我眼色行事。我告诉你,一定要话少手快,砸完就走。”
“明白了,我都听娘子的。反正咱们也是要离开的人了,不怕什么的。”
“相公,你这话可是说错了,咱们家的事,刘宏他本就理亏,咱们都被逼的卖地往别处讨生活去了。
那他岂能置之度外,咱们也得给他些厉害尝尝。”
“对!”
刘达和朱秀姑互相打着气,怒气冲冲地来到秀才秀坊,二话没说,两个人一个眼神,就把铺子砸了个稀巴烂。
等铺子里的人反应过来,刘达和朱秀姑已经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