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念心跳猛地加快。
她看着谢璟深头上的黑发。
有种上手摸一把的冲动。
不过她很好的克制住了。
他刚才说他有一点恐高。
唐清念还想着或许他恐高得不是很厉害,眼下看他如此难受,脸都白了,才意识到他恐高的症状应该是比较厉害的那种。这就好比过敏,是人为不可控制的。就因为他不想其他男人有机会带她坐缆车,带她漂流,所以他极力克服恐高,亲自陪她来。
心底发软。
唐清念抬起一条胳膊,环住他的肩背,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安抚道:“快到了,到地方我们沿着山路走下来,不去漂流了,你再忍一忍。”
“要去。”两人现如今的姿势,谢璟深几乎是被唐清念半抱在怀里。他爱极了她这般的安抚,闭着眼靠在她肩上。她身上的浅香不断往他鼻子里涌,他觉着脑袋都没那么疼了,倔强道:“答应的事不能反悔,我只是在空中比较难受,漂流应该还好。”
唐清念看他越是说话脸色越是难看。
这种时候不想和他争执。
还是等到地方再说吧。
凌云山不是很高,缆车虽运行缓慢,但二十来分钟也到了。
运行原理的缘故,缆车起始点都是不停的,需要在运行的状态中上下缆车车厢。谢璟深晕得厉害,唐清念便一直抓着他的手,半搀扶着他从缆车上下来。谢璟深一条胳膊搭在她肩上,半边身体的重量落在她身上。两人就像是许多过来游玩的情侣般,亲密无间。
谢璟深极少公开露面,认识他的人不多。
唐清念两次出现在公共场合,都是穿着一袭辨识度极高的青色长衫。今天换了日常的碎花长裙,倒是很难让人一眼认出来。
从缆车上下来。
两人因颜值太过出众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过好在并没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缆车的起点和终点都建在室内,等候区有成片的椅子可供休息。
唐清念扶着谢璟深在椅子上坐下,看他难受得厉害,温声安抚道:“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瓶水,很快就回来。”
谢璟深点点头。
他现在这副样子,就像个听话的小朋友,又奶又乖。
唐清念心底再次止不住的发软,起身去一侧的小商铺买了瓶水。
谢璟深坐在椅子上等着。
她买了水回来,拧开瓶盖递给他:“喝点水缓缓。”
他用那双幽邃含情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大约是难受劲儿还没缓过来,瞧着很是迷糊。抿了抿唇,低哑着嗓音,可怜兮兮的:“头晕,要不你喂我?”
又来了又来了。
原本就挺会撩的。
现下是又撩又撒娇。
唐清念哪里顶得住?
只好依言喂他。
长这么大,唐清念极少给人喂水。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做任务时,有人受伤,她给喂药时顺便喂水,但那都是在对方昏迷的情况下。她历来过得糙,不懂得温柔为何物。通常都会直接扼住两侧脸颊,虎口与指尖同时用力,对方就会把嘴张开。然后塞颗药,灌水,一气呵成。
谢璟深到底和其他人都不同。
她想想从前给人喂水的方式,若是用在谢璟深身上……
那般简单粗暴。
总归是有些不忍心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人就是个男狐狸精。
总有一万种方式让她心软。
唐清念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往谢璟深嘴边送,微微抬高瓶尾。视线盯着谢璟深的唇,头一次给人喂水喂得如此紧张。
若是换个人,又没晕,她的态度只会是四个字——爱喝不喝!
谢璟深很配合地喝了几口。
他的唇削薄性感。
水珠残留在唇瓣上,他抿了抿,瞧着水润润的。
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又好似在无声的勾引。
唐清念耳根略微发烫,避开视线,将瓶盖盖回去。
心不在焉,盖了好几次都没找准。
耳边忽而传来一道低低的轻笑。
是谢璟深发出的。
唐清念大囧,低头看着手里的瓶子,总算把盖子盖回去了。
谢璟深坐在椅子上又休息了几分钟,略微发白的面色恢复了平素的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好多了。
唐清念心头松了口气。
缆车的终点距离漂流的起始点不远。
步行七八分钟就能到。
每个人恐高的症状都不太一样,谢璟深属于悬在空中就会比较厉害的那种。只要脚踏实地,亦或是有所依靠,症状都会轻许多。平时出国出差,坐飞机,只要不靠窗,看不到外面就没事。类似于玻璃栈道,过山车那些,症状就会最厉害。
山间修建了数万阶梯,足够三四个成年人并肩而行。路两旁有看起来像是老树根做成的护栏,其实是刷漆人工的,内部是金属,非常结实牢靠。
行走在山野间,空气更加清新。
远目望去。
满山遍野都是大片大片的枫树。
色彩瑰丽。
绚烂壮观。
游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