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从一侧的架子上拿了两副拳击手套。
沈星辰还在碎碎念。
“嘭~”
黑色的拳击手套扔在沈星辰怀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就听到谢璟深冷冰冰的,低沉的嗓音,显然是窝着火:“打一场!”
沈星辰吞了吞唾沫,将拳击手套丢在地上,好似那东西烫手,秒怂:“我说,谁惹你了?你不高兴也不能拿我当靶子!”
谢璟深没跟他废话:“打不打?”
沈星辰是他们兄弟几个中生得最白嫩的。
怎么看都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瞧着就不抗揍。
小时候和玩伴们满院子摔打,小男孩,整天都弄得脏兮兮的,又都没长开,大家的肤色看不出太大差距。长大后,他发现自己生得越来越白,总觉得缺乏男子气概。他平时也练拳击,可绝不是这几个家伙的对手。拳击的实战训练是有技巧的,兄弟几个明显让着他,放水。可他还是每次都被折腾掉半条命,虽说实战训练比平日里自己练好太多,可疼也是真的疼。
平时兄弟几个很少愿意跟他对战。
主要是他太脆皮。
都嫌他娇气。
他很清楚,他这样的家世背景,没点防身的手段是不行的。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央着兄弟几个和他进行实战训练。
但是。
谢璟深这老狐狸今天明显不对劲儿。
不知在哪儿受了气。
这个时候实战训练。
他真真是活靶子。
沈星辰犹豫了许久。
一则机会难得。
二则怕谢璟深情绪不稳,把他揍成猪头。
谢璟深本就心烦,耐心不足,开始大力地解戴好的拳击手套:“不打算了!”
“打打打!”沈星辰到底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弯腰捡起拳击手套,开始之前,特意叮嘱道:“说好了,打人不打脸!劳资可是靠脸吃饭的。”
谢璟深勾了下嘴角。
幽邃的双眸寒芒隐现。
沈星辰背脊一凉!
艹!
他现在反悔来不来得及!
箭在弦上。
自然是来不及了!
不过谢璟深到底还是放水了,没打他的脸,身上可就遭老罪了!
不到半小时。
沈星辰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热汗,毫无形象地大口喘着气:“不打了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你说说你,到底谁惹你了?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疯?要不是哥们最近勤加锻炼,今天不得把命折在这儿?人都让你亲了,你还来脾气了?你看看你那个嘴,昨晚把人惹急了?该不是被唐小姐扫地出门,直接给撵出来了吧?”
谢璟深没理会他。
摘了手套穿上鞋就去洗澡了。
谢璟深前脚离开。
沈星辰后脚直接呈“大”字形瘫在了地上。
他现在身上酸痛得要命。
反正他不管。
今天必须赖着住下了。
谢璟深得负责,得管饭!
晃眼。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四十。
悦豪酒店八楼六号包厢。
两家人约的是四点,可双方都没有掐着点来,提前到了。
唐清念也提前到了。
不过比其他人都晚了十分钟。
她想着约的是四点,三点五十到地方应该没问题。
服务生听她说是六号包厢的客人,看她的脸很是惊艳又面善,突然就想起来她是谁了。那个很飒很酷,一脚踹飞渣男的唐家大小姐,网上说她是小神棍。视频照片就能看出来是顶漂亮,没想到真人比网上更漂亮。那皮肤真是又嫩又白,肉眼都看不到毛孔。不管她是不是神棍,总之是她帮周招楠沉冤得雪。在服务生看来,嫉恶如仇,惩恶扬善就是好姑娘。
服务生很是热情礼貌地引着她去包厢。
唐清念道谢后推门进去。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
她一如既往,穿着那件简单的青色长衫,发簪低低挽着发髻。
未施粉黛。
清纯灵动。
王安民第一个站起来,拉开身边的椅子,殷勤极了:“清念来了,外面很热吧?快先坐下歇会儿。”
唐清念皱眉。
不是说江唐两家议亲?
王安民怎么在这?
父母安排过她和王安民相亲,这种场合把王安民叫来,唐清念心里很清楚他们在想什么。
她就不懂了,父母为什么这般固执,非要她嫁给这个叫王安民的?
反正她是没看出来,这男人有什么无可取代的过人之处!
江老爷子今日来得也早,已经和王安民打过照面,说了几句话。王安民此人素来虚伪,表面功夫做得极好,给人一种老好人的错觉。江老爷子很清楚唐家夫妻是什么意思,他们江家悔婚,背信弃义在先。他心里当然希望唐清念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将来下去了,他才不至于无颜面见谢大哥。
王家家世是比不上江家。
不过在江老爷子看来,王安民本人还是不错的。
稳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