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清念昨天累极了,美美地睡了一觉。
七点就醒了。
她平素在山上时,作息很规律,这些年习惯了。
昨天去商场买东西,顺带买了些常用的厨房用品和食材。
她没有谢璟深那样精致。
随便煮碗面就是早餐了。
坐在餐厅吃早餐时,她还难免想起谢璟深。
那个男人瞧着高冷矜贵,超然物外,不染世俗,没想到煮东西那么好吃。除了身上独特的气韵之外,还是美食家,真是个宝藏男人。
想到谢璟深,唐清念冷不丁的又想起搂着人家睡了一夜,还把人踢了一脚的事,忽而有些惆怅。
什么宝藏男人?
分明就是个要债的。
还让她自己想怎么赔偿,她怎么知道怎么赔偿?愁死个人了!
吃过早餐。
唐清念刚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外便传来门铃声。
是大门外传来的。
难道是沈星辰?
才八点。
他起这么早?
谢璟深也是个起得早的,这些富家公子哥儿都如此自律?
唐清念如是想着,起身去开门。
刚打开门,张美琳率先冲了进来,伸手指着唐清念,情绪激动,唾沫横飞:“警察同志,就是她,就是她养的狗咬伤了我儿子,你们可一定不能放过那条死狗。”
张美琳与前夜唐清念见到她时判若两人。
彼时瞧着是个珠光宝气的豪门阔太太。
眼下却好似突然老了十岁。
鬓边甚至生出了华发。
前天晚上,唐清念带着黑豆和周招楠的魂体离开后。张美琳第一时间拨打了120,把张耀同送去医院。经过长达十几小时的手术,还是没能保住张耀同的命根子。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真真是断子绝孙。张美琳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疯?
张家在京城有些人脉,又有钱,很快便查到唐清念住在这里。
张美琳安顿好儿子,报了警,一大清早便迫不及待地跟随警察上门,势要把黑豆带走活活打死。
黑豆素来护主,有人按门铃,它第一时间就跑到唐清念脚边,立着耳朵,显然是战备状态。
面对张美琳这种无赖,唐清念没什么道义好讲。关于张耀同陷害周招楠的种种,她还没查到确凿证据,只能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你们不妨问问这位张女士,我家黑豆是在什么地方攻击她儿子?为什么攻击她儿子?我家黑豆从来不咬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咬了她儿子?”
唐清念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张美琳的儿子被狗咬,是活该。
张美琳更加炸毛,张牙舞爪地大声呵斥道:“姓唐的,你纵犬伤人你还有理了?我不仅要这条死狗死,我还要你坐牢,你给我等着!”
唐清念嗤笑一声:“警察同志,我看张女士神志不清,没什么理智了。如果我最近出事,她是第一嫌疑人。”
张美琳瞳孔放大。
死死瞪着唐清念。
眼底尽是怨毒。
恨不能立即扑过来咬死唐清念。
还没等她说什么,唐清念又道:“警察同志,是张女士邀请我和黑豆去她家。黑豆是在她家里攻击了她儿子,如果不是她邀请,黑豆哪来的机会?再者,黑豆怎么不咬她就咬她儿子?况且出事之后,我已经付过高额的医药费和赔偿款了。”
张美琳早就见识过唐清念是如何牙尖嘴利,说不过她,只一个劲儿地吼道:“就是你的狗咬了我儿子,我才不管你赔钱不赔钱。我家缺钱吗?我就是要你的狗死,要你坐牢,要你付出代价。”
双方各执一词。
警察也很难办。
就在这时,沈星辰的车停在了大门外。他打开车门走下来,远远便瞧见院子里好几个人。料想唐清念遇到麻烦,他大步走了进去。
带队小队长看到他那张堪比人间富贵花,极具辨识度的脸,立刻紧张起来:“沈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沈星辰一身穿搭依旧浪到飞起,活脱脱一纨绔公子哥儿的打扮,嘴角一勾,梨涡浅浅:“这话合该我问刘队长你啊?你怎么在这儿?公干?”
被称为刘队长的青年男人,明显看到沈星辰的视线大部分时候都在唐清念身上,心想坏了事儿,急忙解释道:“张女士报警,说这位唐小姐的狗咬伤了他儿子。这不是就……过来调解一下。他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医院出了伤情鉴定,五级伤残,很棘手。”
看清沈星辰的脸的一瞬间。
张美琳骤然心慌起来。
同在资本圈,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沈星辰这尊大佛?他可是京圈金字塔尖尖的那一小撮大佬级人物。若非本人过于浪荡不羁,高调张扬。以张家的资本人脉,根本不可能认识他。当然了,即便张美琳认识沈星辰,沈星辰也不认识张美琳。
张家在沈星辰眼里,压根儿不够看!
沈星辰怎么会认识唐清念?
前天晚上张耀同被黑豆咬了之后,张美琳才花钱和人脉仔细查了唐清念。不过是唐家自幼送去道观,据说克友克亲,天煞孤星命格的大小姐。一个不得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