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是吗?怎么不一般?”
见他来了兴趣。
唐若云迫切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她是我姐姐。从小就身体不好,在乡下长大。我们姐妹出生以后,身体都很不好。幸得高僧指点,给我姐姐定了门娃娃亲,我俩的病情才终于好转。后来我们八岁那年,又病了,药石无灵。有位老道刚好从我家门前路过,登门讨口水喝。说是只要我们家把我姐姐送去道观,我们姐妹的身体就能好。
“你说奇不奇怪?我们家把我姐姐送走以后,我身体竟真的好了。
“或许那高僧说得对,我姐姐……命格不大好,靠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我看你年轻有为,才好心提醒。有些事情,有时候真是让人不得不信。我姐姐的确美若天仙,可若你贪图她的美貌,只怕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我虽然是她妹妹,心里希望她能找到个好的归宿。可若是因此坑害了别人,我良心难安。毕竟……我也算是受害者。因为姐姐,我小时候生了两场大病,每次都险些丢了性命,我是真不希望别人再受她影响。”
今天之前。
唐清念只是听说,她这个亲妹妹这些年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今日算是亲眼见识了。
她和谢璟深不过就见过两次。
连朋友可能都还算不得。
人家谢二爷刚好路过此地,好心送她,多半是看在沈家大公子的面子。唐若云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诋毁她,巴不得她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用心真可谓是良苦啊!
谢璟深用力捏紧佛串上的玛瑙佛珠。
眸底陡然迸射出的冷意,比数九寒冬更加森冷凛冽。
好似锋利的刀刃。
能杀人于无形。
唐若云吓得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缩着脖子,面色惨白,声音都萎靡了,硬着头皮强撑着胆量:“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好心而已。你,你这么看着我……你,你想做什么?”
谢璟深轻嗤一声,语气温吞,夹枪带棒:“传闻果然不假,你这女人不仅心术不正,还愚蠢至极。”
唐若云气得浑身觳觫。
她是唐家二小姐。
自幼娇生惯养。
身边的朋友都是捧着她,奉承她。
她何曾被人这般当面羞辱过?
浑身颤抖着,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抬手指着谢璟深,一副被人误会,受足了委屈的模样:“你这人,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分明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你怎么能上来就人身攻击呢?”
左先生原本靠在车门上抽烟。
在车里是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
刚才抽烟时什么都听清了。
他素来寡言少语,许是修行多年的缘故,甚至于走路都没什么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就站在唐若云身后。
唐若云话音落下。
谢璟深还未如何。
左先生突然一步上前,用力一把扼住唐若云指着谢璟深的那只手,粗粝的嗓音带着强大迫人的压迫感:“敢这么跟我们二爷说话,用手指我们二爷的,你还是第一个,我佩服你的胆量!”
“啊……”唐若云只觉得手腕腕骨断了似的疼,痛得直掉眼泪,又哭又嚎:“你放开我,放开,再不放开我报警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左先生一言不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
唐若云喊得更加大声。
疼得冷汗直流。
她现在哪有心思猜测谢璟深的身份?
什么二爷?
谁家的二爷?
她现在只觉得委屈,羞愤,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不会放过这个大个子!绝对不会!
唐若云声音尖锐刺耳。
谢璟深嫌弃地眉心紧皱,偏头看向身侧的唐清念,眸底的寒芒一秒散尽:“先上车吧,这里有不干不净的人,连空气都让人不舒服。”
唐清念点了点头。
看也没再看唐若云一眼。
唐若云被左先生钳制,谢璟深那句“不干不净”,不亚于狠狠在她脸上抽了一巴掌。可她现在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左先生生生扭断她的腕骨。
谢璟深和唐清念并肩而行,亲自给唐清念开车门,示意她先上车。动作绅士优雅,连一丝衣角都不曾碰到,看起来很是君子正派。
唐清念道了声谢,率先上了车。
一直到车门关上,左先生才甩开唐若云的手腕。借着一米九二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半边眼睛被凌乱的黑色刘海覆盖,另一只眼里尽是嘲弄,好似在看什么垃圾,嗓音如常粗狂:“不知者无畏,在二爷眼跟前耍心眼儿,你还嫩了点。好心劝你一句,往后看到我们二爷,主动躲远点。再惹到他不高兴,颠了你们唐家,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唐若云手腕骨锥心的疼。
想破脑子都想不到自己得罪的到底是谁?
这大个子口中的二爷到底是什么人物?
四九城还有这么可怕霸道的人?
唐若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