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事是千尚书惹的。”叶千宁又道。
千帆寂坐稳身,他又何尝听不出,她是在保他,内心升起复杂之情。
车子行驶大约两三里,叶千宁坐起身子,抬手掀开帘子看向前面,人不少。
“你是杀了人家父母?”放下帘子叶千宁忍不住问。
后方有人还未追上来,前方还有人围堵,这样的手段拦截一个人,很不简单。
“取了他们一样东西。”千帆寂道。
“是什么?”
千帆寂丝毫没有隐藏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
叶千宁拿起了翻看,这些时日在学宫她也学了不少繁体,大致也都认识了,是一本记载信件的册子。
册子记载是似乎不是北黎的,而是东巶的事情,似乎中间还出现了北黎官员。
她懂了,通敌卖国的罪证。
之前她查过千帆寂的家族,他的父亲千辅以前是北黎宰相,后来因被怀疑通敌卖国,当时若不是千辅和大禅寺有关联。
被指认通敌卖国,千家一门都会被流放,最终千辅自请辞去了宰相的职位入了佛家外门。
大禅寺出面才保得千家一门上下。
千帆寂比任何文人都出色,因为千家案底,他入官是尚书,到现在依旧是尚书。
朝政极少参与,手也没有兵权,所以他才很清闲,偶尔去娄山学宫去教学。
这本册子记录着当时东巶和朝中官员私自通信的记录,难怪千帆寂要抢。
谁愿意自己一门背负着通敌卖国的名声呢。
“看不懂,就是一本破册子。”叶千宁将册子扔给他。
和东巶有关系,那么来的人是东巶的,还是京都城隐藏的一些官员?
“大小姐。”罗文低唤。
叶千宁掀开帘子,前方不远处的岔路口,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堵住了岔路。
千帆寂要出去,被叶千宁一把拽住。
“躺下。”
千帆寂不解,却被叶千宁一把给推到软榻上,小手一扬用毯子将他盖住。
“……”
“别动,惹上了咱们可打不过。”叶千宁按住他。
千帆寂涌动两下,真的不动了,没想到她的力气真大。
“停下停下。”黑衣人举着火把拿着长剑上前。
罗文勒住马车。
“先别动手。”叶千宁小声叮嘱。
罗文得到命令,立马换上一抹赔笑的面容:“各位好汉,这是怎么了?”
“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两名黑衣人上前。
“车上是我家大小姐和老爷,进城看病的。”
“让人都下来。”黑衣人举着火把。
“这……我家小姐太小,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各位好汉体谅体谅。”罗文说着从怀中掏出银票送上。
“少给老子来这套,让人下来。”黑衣人打飞了罗文手中的银票。
罗文心底咒骂。
叶千宁不用看也不知道罗文此时有多憋屈,小手掀开车帘,露出小脑袋,眼底透露着恐惧:“怎……怎么了。”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显然也没想到真是个小娃娃,而且看样子才四五岁的样子。
“大小姐,没事没事,你先进车里去。”罗文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多可人,多可爱。
“进什么车里,都出来,大爷不想说第三次。”
叶千宁小身板一抖,望着两人小嘴撇着又不敢哭,小声道:“我……我爹病了,病的很严重不,起不来……去找大夫。”
罗文咬牙,不长眼的东西,敢吓她们家大小姐,真想宰了他。
罗玄一直比较沉稳,看到此时眼底也隐着杀意,对他家小姐不敬,早就该死了。
躲在毯子下面的千帆寂,被那一声爹震的心脏都快碎裂了……
小丫头刚刚唤他……
那一声犹如天籁,传入他的心底,触动着心中最深的地方。
“别说病了就是死了也得给老子下来。”黑衣人不为所动。
叶千宁见装乖没有用,索性也不装了,拉开帘子:“我爹得了传染病,起不来,你们自己给我爹抬下来。”
黑衣人闻言传染病,有些迟疑了,眼睛不经意见瞥见小丫头露出的胳膊上红红点点的:“你胳膊上是什么?”
“我们村得了一种传染病,接触就会染上,我爹已经三日了,起都起不来了,我才染上没事的。”叶千宁慌乱的收回小手,扯袖子拉住盖住:“你们给我爹抬下来的时候慢一点。”
她说着让开了位置。
黑衣人对视,对于传染病很忌惮。
一人上了车子,小心翼翼的进入车内。
“咳咳咳……”千帆寂很应景的猛烈咳嗽。
黑衣人顿时吓了钻了出来:“走吧走吧,真晦气。”
“谢谢。”叶千宁小声,放下车帘。
罗文一勒缰绳,马儿狂奔。
马车刚动起来,后方一群骑马的黑衣人也已经到了。
“拦住那辆马车。”喊声随之传来。
黑衣人顿时一愣,紧接着纷纷翻身上马朝着马车追去。
罗文驾着马车疾奔,车速虽快,但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