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咬牙站起身,忍着疼痛朝假山走去,而假山后空无一人,何谓脸色变了变,心道:
“糟了,着了道儿了......”
“看清楚了吗?可有人?”
“你......”
景沅拂袖转身,边走边说道:
“本殿若是你,此刻就该想想等会如何跟我那好大哥解释,毕竟这么大一顶帽子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就叩到了本殿身上,本殿也得替自己向大哥讨个公道才是......”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部分宾客也携带着家眷回府,剩下的都是些想巴结郑啸父子的。
景寒见景沅回来,还朝自己走来,心中虽有疑惑,但眸中不善的意味明显。
景沅语气中氤氲着一丝愤怒,毕竟还有人在场,还是得演演的。
“皇兄,今日你的人无故给本殿扣了顶谋乱的帽子,皇兄是不是得给本殿一个解释啊?”
听着景沅的话,景寒眉心微跳,面上还是淡定开口道:
“三皇弟,何出此言?”
景沅坐回原位,拿起酒杯,来回用指腹轻捻着,然后看向后面跟着出来的何谓道:
“问他......”
何谓捂着肚子,对着景寒单膝跪地道:
“殿下,属下......”
一时间,何谓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低着头保持沉默。
景寒闭了闭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笑道:
“解释?”
然后仰头干掉了酒杯中的所剩不多的酒,随后就是“嚓”的一声,酒杯碎裂,接着就是“咚”的一声。
何谓睁大了双眼,本能的抬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挣扎,直至双手垂落咽气,表情狰狞的倒在地上,众人才看到那只扎进他脖颈的碎瓷片。
喷溅而出的血,像是在地上画了一幅梅图。
还未离场的宾客真是恨自己走得晚,遇上这种场面,而一旁正和宾客喝酒的郑啸也从这一变故中反应过来。
“殿下......”
而景寒却像无事发生一样,抬抬手,随行的丫鬟虽然害怕,但还是颤抖着恭敬的递上手帕。
景寒接过手帕,站起身,仔细的擦拭着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红的右手,向景沅走去。
经过何谓时,若无其事的将手帕扔在了他脸上,刚好盖住那狰狞可怖的表情。
万金握着剑柄,护在景沅身前。
“三皇弟,还满意这个解释吗?”
景沅冷冷的看着景寒,也不答话。
景寒又转过身,对着下方的郑啸说道:
“郑将军,真是对不住啊,扰了你的宴会.......”
郑啸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极为勉强,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那两个,“无......事......”
景寒非常满意郑啸的回答,笑着道:
“那就再劳烦郑将军,把尸体一并处理了吧,辛苦了......”
郑啸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可还是软着态度回了一句“好”。
而景寒则是直接无视死掉的何谓,从他身上跨了过去,然后带着人,面不改色的回了宫。
宾客们面面相觑,赔笑着去跟郑啸告辞。
沈营带着沈梨白凑到景沅面前,关切的问道:
“殿下没事吧......”
景沅摇摇头,有些疲乏的说了一句:
“都回吧......”
然后用指尖在桌面敲击了三下,沈梨白默默看着他,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所有人都走后,郑啸才坐下来,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然后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壶向地上的已经凉透的何谓砸去。
下人们齐齐下跪,低着头不敢看上面暴怒的郑啸。
郑啸万万没想到,风平浪静了一整天,居然在快结束的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景沅......景寒......”
郑啸撕扯着嗓子,沉声怒喝着这两个名字。
从将军府出来的景沅直接去了烟雨阁,而沈梨白也在快到沈府时,告诉沈营说自己还有事与他分道而行。
去烟雨阁的路上,沈梨白有些想不通,景沅不是去见施青落了吗?后面发生了什么,还牵扯到了景寒?
烟雨阁———
老板客气的招呼施青落到原先她住过的房间,从进屋开始,施青落就一直面色冷冷的。
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望着窗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老板知趣的退下,并细心的带上了门。
我......该相信他吗?施青落在心里默默想着。
“阿落......”
景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接着又试探着说了一句:
“我......可以进来吗?”
施青落听不出情绪,淡淡的“嗯......”了一声。
推门而入的景沅,像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有些紧张的抿着唇,看施青落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这......和刚刚那个教训起人来冷厉果断的是同一个人?施青落默默想着。
景沅这副表情,让施青落也不好意思太过冷脸,施青落用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