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到那个竹林小院时,里面已经荒凉一片,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这是一次一次被翻找东西留下的痕迹。
院里的那块用木板做的墓碑,也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中裂开,显得破败凄凉。
从那时他就知道,皇帝对施青落的宠爱是有所图的,只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宇文倓,因为他不想让他知道这背地里的肮脏的图谋。
次日雍城———
郑啸带着郑怀安来到了雍城街上最大的粮行。
伙计见他俩身穿军服,来着不善的样子,赶紧叫来掌柜的。
掌柜的上前客气恭敬的欢迎道:
“两位将军大驾,草民有失远迎......”
郑啸父子在雍城驻守多年,掌柜的自然认得他俩,郑啸则是摆着架子道:
“掌柜的倒是许久不见”
掌柜的笑着附和,郑啸继续说道:
“本将军就开门见山了,今日来找掌柜的,是想和你谈笔生意......”
伙计正好将茶水端上来,掌柜的边为郑啸父子斟茶边回道:
“不知将军所说的生意是......”
然后坐回主位,看着郑啸父子。
郑啸声音透露着威严:
“本将军想在你这里买点粮食,不知掌柜的可有足够的存粮?”
掌柜的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用杯盖轻抚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微微笑道:
“自然是有的......”
郑啸又道:
“那掌柜的开价多少呢?”
掌柜的淡淡回道:
“将军需要多少呢?”
“十万石”
掌柜的默了默,挑眉道:
“十万石......数目倒是不小,平日里我们粮行的一石粮食的价格是十两银子,不过既然是将军开口,那草民就便宜点算,九两银子,将军觉得如何?”
郑啸脸色微变,然后讥讽道:
“九两银子一石?掌柜的是当我不做粮食生意,不知行情?”
然后侧脸看向主位的掌柜的,威胁道:
“掌柜的胃口怕是大了点......”
掌柜的也不惧,不卑不亢道:
“将军这话就说错了,我只是按照定价卖粮,而且还给将军破了价,怎么就成了胃口大了?”
郑怀安打着圆场道:
“掌柜的,不怪父亲误会,只是以前粮食确实也没有买到这么贵,所以父亲难免会觉得掌柜的坐地起价”
掌柜的笑道:
“郑小将军,您也知道,以前便宜那是因为没有打仗,而自从战事起后,附近城池的百姓也许久未通贸易,粮食涨价是必然的......”
郑啸脸色阴沉,这掌柜的摆明就是再说,好好的非要打仗,现在涨价了还不是因为你们。
郑怀安也被掌柜的话一噎,不知如何开口,郑啸冷笑:
“掌柜的意思是,这事怨我?”
掌柜的心想,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但是我就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样。
“将军这会不可乱说,我并无此意,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郑啸猛地站起来,拔出刀指着掌柜的道:
“你在挑衅本将军?你觉得本将军不敢杀你......”
掌柜的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上郑啸的视线道:
“草民不敢......草民当然相信将军能在片刻之内将我斩于剑下,但将军别忘了,粮是我的,只要我不愿,我就是把这粮烧了,将军也休想得到一粒米”
“你......”
郑啸狂怒提刀上前,郑怀安及时拉住了他小声道:
“父亲不要冲动,现在雍城里能拿出这么多粮的,只有他一家......”
这就是郑啸愤怒的原因,这掌柜的是拿准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猖狂,在郑怀安的劝阻下,郑啸收回了。
郑怀安赔礼道:
“掌柜的,父亲只是忧心粮食之事,一时有些激动,还请掌柜的包涵”
掌柜的笑道:
“郑小将军这礼我草民可受不起”
郑怀安又道:
“我替父亲向你赔礼是应该的,不过粮食之事,你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掌柜的也适时退步道:
“既然郑小将军都这么说了,草民再让一两,八两银子一石这是底价了,若是两位将军觉得不妥,也不用再谈了”
其实几十万两银子对于郑啸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
郑怀安明白郑啸在想什么,他虽不喜,但是几万将士在等着吃饭,即便不打仗了,也不能让他们饿了肚子不是?于是郑怀安开口答应道:
“成交,就是不知道掌柜的何时可以交粮”
掌柜的笑得真诚:
“明日便可......”
郑啸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掌柜的叫人准备好了契约,郑怀安与掌柜的签好契约后,掌柜的笑道:
“承蒙郑小将军信任,明日午时,郑小将军便可派人来我粮仓运粮了”
郑怀安拱手道:
“多谢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