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盈想了又想,无论如何,既然商姑娘生气了,那就是他做错了。
“娘,你吃吧,我去书房了。”他好好想想如何让商姑娘消气。
燕辞盈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身就走。
李露华蹙着秀眉……
真是的,搞得她都没什么胃口了。
怎么生了一个这么呆的儿子。
算了,臭小子要是还搞不定,她又去问问芙蕖丫头的意思吧。
能生书呆儿子的气,那就说明并非完全无意。
她觉得还有挽回的机会。
燕辞盈捏着手里的莲花簪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银簪上面是绒花做出的莲花,一朵盛开的粉色莲花,一个花苞还有一片莲叶。
栩栩如生。
说来惭愧,这是他自己做了好些日子做出来的。
他娘会绣花,也会做绒花……
他从小看着他娘做了不少卖钱,绣花他是不会。
绒花倒是看出一点门道。
商姑娘素雅,他从来没见过她头上戴些鲜艳的头饰。
商姑娘与莲花太过于契合了,他偷偷在书房做了好些日子,就是想花朝节的时候赠与商姑娘。
可簪子没送出去,他呆傻地把人惹生气了。
……
隔壁院子的芙蕖,气呼呼地吃了好几块花糕。
之前本来还想送到隔壁去给李婶和臭长虫,但是臭长虫烦得很,不给他吃了,自己全部吃光!
海棠和凌云瞅着她们大姐吃了一块吃二块,盘子里的花糕是越来越少……
她俩话都不敢说一句。
这明明就是有人惹她们大姐生气了。
不是她俩,海棠猜测是燕夫子。
但是海棠当时正对着方之武,没看见自己大姐被隔壁的燕夫子搂了一下,还被无情地推开了。
海棠终归还是担心她,“大姐,花糕吃多了积食……”
芙蕖看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花糕,“那我不吃了。”她把盘子推远些。
要积食也是让臭长虫积食,让自己不舒服不值当。
……
芙蕖躺在床上还在想,臭长虫真是个大呆子。
第二天清晨。
站得高,看得远,凌云又看见了什么。
“大姐,大姐,燕夫子好像又在我们铺子外面站着。”这种情况可不得叫她大姐吗?
虽然燕夫子对她还是要求得严格,一点也因为没有心仪大姐而对她优待,但是该通风报信还是得通风报信,得让她大姐知道燕夫子在外面杵着,毕竟……她也想看戏。
芙蕖拿着一枚青团尝味,出了灶房,“快去用早饭,又瞎瞧什么?”
“大姐,我没瞎瞧,燕夫子今天看着又很憔悴呢。”凌云还在树上站着。
“别管这些,快下来用早饭,一会儿该去私塾了。”芙蕖继续道。
“哦。”到时候燕夫子要是没去私塾,她去了也是白去。
不过她也没敢说出口,从树上跳了下来。
芙蕖等凌云进去了,才轻声向前院走去。
敞开铺子的窗口。
果然,某人确实在铺面前面那颗李子树
李花已经开过,树上嫩叶葱茂。
燕辞盈一看见芙蕖就一脸惊喜,“商姑娘。”他走近铺子。
“现在还早,许多新鲜糕点还未出炉,燕夫子若是要买糕点,可晚些再来。”芙蕖有礼道,语气和对待普通客人一般无二。
“商姑娘,我并非来买糕点。”燕辞盈有些难过。
商姑娘已经很久没对他如此客气了。
“那燕夫子所为何事?”芙蕖明知故问。
她就是想逗这个臭呆子。
“商姑娘可否移步出来?”燕辞盈眼里渴求非常,盯着芙蕖。
芙蕖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还是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燕夫子有话请说。”
燕辞盈反手扯出插在他后腰上的荆条,那荆条又细又长,他动作太猛,芙蕖甚至听见了荆条的破空声。
干嘛子?臭长虫不会要造反了,想打人了?
芙蕖眼都瞪圆了。
燕辞盈双手捧着那根荆条,弯腰致歉,“商姑娘,昨日是我错了,我来负荆请罪,你动手吧。”
就是今天商姑娘把他打残了,他都绝不多说一句。
芙蕖抿着唇,不知作何表情。
躲在帘子后面的凌云激动地快要跳出来了。
打啊,打啊,夫子要是被她大姐打了,她睡着了都要笑醒。
素来文静内敛的海棠也看呆了,天呐,燕夫子竟然是这种人?
原来书生和书生也是不一样的。
她自然是知道燕夫子比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强,可没想到燕夫子做错了事,惹大姐生气了,会自己过来讨打。
芙蕖突然有些头疼,她瞥了瞥四周有没有其他人。
她要是真动手了,被人看见了,都不知道要招来多少闲话。
但是幸好现在还早,还没什么人出门。
“燕夫子并未做错什么,不必如此。”芙蕖只觉得头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除了在昆仑山,她几时真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