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芙蕖天天窝在屋子里动都不想动。
加上肚子又怀了小崽崽,愈发懒散了。
孟九安怕橘子太凉了,芙蕖又喜欢吃水果,他橘子都要烤热了才喂给芙蕖吃。
芙蕖勉强地把孟九安手上的橘子含嘴里,果汁热热的,有一股糖焦了的味道。
不算好吃,也不难吃。
“味道怪怪的。”
“冬天吃热的好。”孟九安又拿了一瓣橘子喂她嘴边。
他不时看着芙蕖还没什么弧度的肚子,他觉得很神奇。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孩子。
毕竟他曾经以为自己快死了。
幸好他是等身上的毒完全解了才和芙蕖彻底圆房的,不然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可如何是好?
一个曾经连活着都很费力的人,竟然也会有下一代。琇書蛧
他的人生就像残缺的月亮,因着芙蕖的出现,越来越圆满。
母后若是知道芙蕖怀孕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父皇子嗣多,曾经并不看重他这个病弱的皇子,母后在他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他知道他从南疆回来之后,母后经常以泪洗面,觉得他命不久矣。
可如今不是一个全盘托出的好时机,有些事情还得再等等。
前些日子,孟骋怀已经把沈念夏娶进府了。
比起府上那些温柔小意只会争宠的女人,沈念夏确实有些不同。
同样的野心与抱负。
孟骋怀对同类的直觉总是异常清晰。
沈念夏窝在孟骋怀怀里道:“殿下,只要您想要的,妾身都会助殿下拿到手。”
孟骋怀摸着沈念夏的小脸,“念夏可真是聪明呢,以后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孟骋怀一向喜欢识趣的人。
即使之前沈念夏算计他的好三哥又如何?丞相府的助力他岂能置之不理?
郎里鸣用蛊术帮他控制一些人,帮他做事,可还是不够。
父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
他想要的东西只会自己争取。
沈念夏嫁进来已经有些时日,她已经发现了,孟骋怀绝对不像他表面一样只懂声色犬马。
如此便好,只要孟骋怀不是烂泥扶不上墙就行。
如孟骋怀出入丞相府也算名正言顺。
冬至。
太后年纪大了越发喜欢些团圆的日子,皇帝为了让太后开心,便让皇亲今日都进宫一起宴饮。
孟九安想着也许久未进宫了,便带着芙蕖一起进宫。
芙蕖穿得厚,看着和平日里未有任何差别,还披了一件毛领披风。
虽然天冷,但芙蕖已经很久都没出府了,倒也开心。
外面银装素裹。
皇宫白雪红墙,倒是甚美。
芙蕖捧着炉子看着外面的美景。
“芙蕖,进了宫还得走一段,会不会太累了,不然让钟屿再去找一个轮椅过来?”孟九安贴心问道。
外面有雪又天寒,芙蕖有了身子,他不太放心。
“不用,我自己走,已经好些日子没动过了。”而且她和臭长虫两个人都坐轮椅像什么样子。
简直不能想。
两个人都被推着去吃宴席,这灼骨刀之毒也不传染啊,别人不稀奇就奇怪了。
皇室家宴,都是些皇子贵亲。
芙蕖看向对面的孟骋怀和沈念夏。
沈念夏也盯着芙蕖,眼神莫名。琇書蛧
沈芙蕖倒是越发红光满面了,这在安王府的日子倒是舒坦。
芙蕖收回视线没再理她。
“九安近来身子可爽利?”太后坐在最上方问着。
“母后不必挂念,儿臣感觉还好,似乎比前些时日精神些。”孟九安虚弱地宽慰着太后,拉了拉身上的大氅。
这整个皇宫里,母后是最心疼他的人,他也希望母后能开怀些。
太后示意李哥哥,“把炭盆挪得离安王近一些。”
九安本就体虚,天寒,在屋内穿着大氅都嫌冷。
“大家用膳饮酒吧。”皇帝提声道。
侍女又端来一个个羊肉锅子。
冬至能吃些热腾腾的羊肉锅子再好不过。
芙蕖给孟九安盛了一碗羊肉汤,“王爷喝些汤暖一暖。”
“多谢王妃。”孟九安接过汤碗。
芙蕖开始吃饺子,饺子蘸醋……过于美味。
太后看着看你四弟这娶了一个又一个,要不要皇祖母为你找个贴心人?”
“全凭皇祖母做主。”孟清淮也不再推脱。
皇家之人婚事哪能全凭自己想法,他推了这么些年也够了。
“那祖母可得给清淮好好挑挑,定选一个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的姑娘才是。”太后开怀道。
孟清淮笑着应。
沈念夏筷子都要捏断了,总觉得太后字字句句都在讽刺她。
她嫁给孟骋怀的手段不算光彩。
孟骋怀虽然院子里女人多,却没有正妃,她已经是里面家世最高的了。
嫁给孟骋怀她倒也没受什么委屈。
“啪!”一声巨响,大殿里所有声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