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浪费功夫了。”他本就对自己能治好这腿有什么幻想。
刚刚接受药浴也只是不想浪费她的一份心意罢了。
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钟屿他们从小照顾他,他这几个月也是克服了一日又一日让他们伺候他。
他厌恶极了自己躺在床上,坐在轮椅上苟延残喘,要死不活的模样。
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就死吧……
“你为何不想治?”芙蕖简直想拎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不过还是很冷静。
不想和疯子对着疯。
“不想做些无用功。”孟九安只淡淡道。
“能治好的。”芙蕖再次轻声保证。
孟九安沉默不语。
“王爷不相信我?”芙蕖质问。
臭长虫一天天的,还质疑她的专业水平。
“并未。”孟九安否认。
他想相信她,可是这段时间求医问药,一无所获,只是吊着他这条命罢了。
“那就让我治。”芙蕖是个执著的人。
芙蕖的手准备去扯着被子。
孟九安更加拼命摁着自己身上的被子。
这臭长虫怎么回事,搞得跟一个良家妇男一样,又不是她要耍流氓。
“王爷你干嘛?我又不是没看过,昨天晚上我就帮你针灸了,还给你擦了身体呢!”芙蕖陈述事实。
孟九安睁大凤眼呆滞地盯着芙蕖。
“你……”她怎么可以趁他昏迷的时候给他针灸和擦拭身体呢?
难道她把他都看完了吗?
“你……看见我的腿了?”孟九安语气里很是颓废。
“看见了。”不脱怎么针灸。
不止看了腿,幸好只是腿上的肉缩水了,那什么还是挺有分量的。
不然以后还不得再给臭长虫补补。
虽然那啥有些累,但是如果臭长虫伤到了根本,她的快乐岂不是又得成倍成倍地减少。
她的“性”福生活可怎么办?
“是不是很丑……”孟九安揪着被子的手放松了。
“是。”芙蕖没有犹豫,她有个人的审美观。
孟九安立马抬头,愤愤不平又委屈地看着芙蕖。
他自己能说,可也不想从她口里听到这个事实。
“我不治!”
又闹什么脾气?芙蕖一针扎到孟九安后颈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都不知道臭长虫怎么这么任性?
还是不说话得好。
缥缈本来躺在屋顶正起劲呢,一听情况不对,立马跳下来。
“王妃,你这是?”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也得陪葬?
“无事,你们王爷太不听话了,病人还是好好休息吧。”芙蕖揽着孟九安的肩膀,让他躺在床上。
缥缈咽了咽口水,她怎么觉得这个王妃比王爷还疯呢?
芙蕖转过头,悠悠道:“我想,你们王爷应该不想让你看见他的腿。”
缥缈当然知道,她是暗卫里唯一一个女子。
王爷从不让她近身。.
王爷腿废之后,也只让钟屿和钟岐伺候他。
其他人一旦对他露出一点怜悯的眼神,王爷就……后果不敢想象。
“属下要保证王爷的安全。”即使是王妃,他们也不能全然信任啊。
她不敢离开。
芙蕖一蹙眉,真麻烦。
一颗药丸在缥缈眼前炸开,她昏倒在地。
芙蕖刚把人提到门口,看见了含笑。
“含笑,她交给你了。”
芙蕖转身进屋把门带上。
含笑一脸懵看向倒在她身上的漂亮姑娘。
怎么小姐一晚弄昏一个?
昨晚一个男子,今晚一个女子……
芙蕖给孟九安针灸完,洗漱之后终于躺在床上休息。
只有孟九安这么不配合的病人。
累死莲花了。
第二天。
孟九安转醒,手一伸准备撑自己起来,又碰到了……
他转过头,喉结滚动。
昨晚……他突然失去了意识。
是她?
换了世界,芙蕖睡觉时也比之前稍微警觉些,她朦朦胧胧真开眼。
她拍开身前的手,昨天臭长虫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现在占她便宜又不说话了。
芙蕖拍他的手不让他碰她的意思,让孟九安又有些不悦。
他上半身是有劲的,他一把搂过芙蕖的腰,把她带过去。
“王妃这是何意?你是我的王妃,本王不能碰吗?”孟九安语调危险。
芙蕖忍着困意,“王爷自己昨晚不是也遮遮掩掩的吗?王爷可真是宽以待己,严于待人呢。”
“对,本王就是这样的人!王妃不也说本王性情暴戾、阴晴不定吗。”孟九安索性承认。
孟九安等着她回刺反驳他,却久久没有等到。
低下头去看她的脸。
竟然又睡着了。
她莫非是一株睡莲?
睫毛纤长弯曲,皮肤白里透红,眉如墨化,唇若施脂……真好看。
搂在怀里又暖又软,她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