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美唯一自信的就是修长饱满的身材了。
她莞尔一笑:“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介绍了叶莹和梦溪,白冰介绍起来,“这是楚秀娥,秀娥姐,现在在特别行动队上班。”
“哦,小特——哎呀。”
叶维美在桌子下面踩了她一脚,那个“务”字咽了回去。
“走了。”梦溪气得起身,胸脯乱颤。
叶莹也跟着起来,叶维美说道:“你俩先走,我再坐一会。”
阿标起身,“我送送你俩。”他巴不得这两位抓紧走。
叶维美跟白冰笑着说,“不好意思,年初时不方便,没有见你和郑开奇。”
白冰问道:“您就是叶氏银行的董事长?”
叶维美点点头,“是不是有点惊讶?”
白冰说道:“我如果脸上有道疤,绝对不会像您这样大气自信。我没别的意思,我确实挺佩服你。”
叶维美淡淡一笑:“我理解。我没有你漂亮,也不那么在乎容貌。”
“没有女人不在于外貌,可能是因为您还没遇到喜欢的人。”白冰说道:“我觉得即便如此,您也比我端庄,大气。”
楚秀娥越听越别扭,怎么有点互相吹捧的意思。
郑开奇推门进来时,叶维美和白冰已经很热络的聊着,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时的白冰和欧阳翠莲。
他忽然觉得对自己的夫人白冰有些陌生。这种陌生源于白冰骨子里的不认输。
她的父母没有给她好的生活,却给了她充足的空间。
郑开奇是地下党,但也是她的男人。
在她身边任何女人面前,她都不会胆怯。
她已经有信心跟任何人交谈都不怵。
日本人她都不怕,还怕女人?
回来的路上,楚秀娥问白冰,怎么刻意逢迎叶维美。
白冰回答:“奇哥需要她,我看的出来。我会帮他搞好这些关系,只要他需要。”
楚秀娥又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也在逢迎你?”
白冰看向楚秀娥,她没察觉到这个问题。
“她又是因为什么,逢迎你呢?”
白冰带着这个疑问,晚一些时问了郑开奇,郑开奇在特务科办公室跟她坦白。
“在跟你认识前,我与她,有过一些朦胧的感觉。”
白冰整个人愣住,“叶小姐的眼光不错啊,也懂得你的好。”
轮到郑开奇愣了,“你不生气啊?”
白冰认真想了想,“你要是没娶我,娶了她,我就生气。”
郑开奇心里一直因为带着白冰进入这个危险的环境而有愧疚,当下也不隐瞒,把跟叶维美的前因后果,都讲给了白冰。
白冰问道:“奇哥,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被日本人软禁在西郊,或许你跟她就好上了?”
“当时天真些,想得少,后来也觉得,我们根本不合适。我的身份你知道,她的身份更招摇,根本无法开展我的工作。光是带上你,我就满心愧疚。”
白冰抱住了男人,“那算她活该,那么富贵,老天爷让我陪着你,我乐意。生也好,死也罢。”
男人感动,女人说了句,“奇哥,我想给你生孩子。”
郑开奇拒绝,“等等吧,日本人走了也来得及。”
女人不违背男人的想法,只是点头,“那你离别的女人远一点。”
郑开奇笑了,“关于其他女人,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说,但我会因为各种原因接近很多人,包括叶维美,甚至包括她今天身边坐的两个人。”
他琢磨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那个叫梦溪的女孩子是谁。
当时从西郊监狱离开他开着车送一批人下车,好像有个女记者还是编辑来着,下车后一直盯着他看,他当时围着厚厚的围巾。现在想来,就是她。
还好,她没认出他来,以后离她远点。
“对了,西郊那边怎么样?”
白冰跟在程果身边,陪同宪兵队的人员溜达着看送来的宪兵,听他们用日语聊天。
果不其然,都是因为承认了走私赚钱,以权谋私,被特高科塞了进来。
但几乎所有军官都以为特高科就是虚张声势,不敢真的对付这么多军官,都只是承认事实,但具体跟谁合作,一直没说。
等着宪兵队的人救他们出去。等待时机,再次捞一票。
日本军部里面一直是两部分人。
大部分,狂热的战争贩子,杀人为乐,侵略为国。另一部分,狂热的投机商,强奸犯,变态。
在上海这种敌后地方,真说不上谁更该死。
“好,只要确定,那些犯了错的宪兵军官没有明说是跟谁合作,这件事就有取巧的余地。”
今晚他们队值班,他就留在这里,让楚秀娥开车带白冰回去。
今晚很短,很忙。
顾东来已经提前把消息交给了齐多娣。
名单上那些跟宪兵队做买卖的官员,都可以接洽。
理由就是,可以帮他们摆脱这个困境,共产党乐意帮助他们。
特高科搞的动作,整个上海政坛看得清清楚楚,多少牵扯其中的官员躲在暗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