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点他的龟田红,到底是什么意思?
宪兵队的高木,与他德川雄男势同水火。
一个嫌弃特高科手伸得太长,占用了帝国大部分军费;一个看不惯宪兵队的骄奢淫逸,有辱天皇威严。
坂田银时的那部分专用资金,如果让宪兵队使用,足够装备几个特战旅,足以减少很多战场上的死伤。但坂田银时拒绝把这钱用在军队上,德川雄男是支持他这一决议的。
难道,就因为如此,高木就想破坏掉?
他确实是个阴狠无常的小人不假。
夸赞了郑开奇让他回去,德川雄男开始闭目沉思此事。
龟田是肯定要解决的,泄露情报造成损失,他连玉碎的机会都不给他。
那么高木呢?能跟他撕破脸么?
德川雄男并不害怕高木,即便他是参谋总长,而他只是特高科一名中佐,但不管是课长还是副课长都是他的拥趸,在特高科,就是他说的算的。
自己再不想承认母亲和三笠将军的关系,也无法回避三笠对自己的各种厚待。
高木,他还真不怕。
“莫伊——”他还是想算了。即便有纷争,解决的地方也不是在上海。
龟田红肯定不是幕后主使,高木才是罪魁祸首,为了一己私利,私自怄气,就坏掉了帝国的大事。他德川雄男怎么能忍?
龟田红,随便找个理由,处理就算,不能让那个高木察觉到,自己因为此事处决了龟田。
反正他贪污枉法,官商勾结,随便一个理由就够他以死谢罪。
倒是高木,德川雄男为了上海宪兵司令部的稳定团结,他准备写封信,嘱咐人带到国内,递交内务省也好,议会也罢,总是要捅出去的。
想到这里,德川雄男立马拿出了信纸,开始罗列罪状。
是夜,郑开奇下班后接了白冰回去。
今天浅川寿并没有去,白冰也没有太过紧张,她已经习惯如何展现自己的优势。那些富家千金知道她是日本人的妹妹,都开始主动靠前献媚,还不包括那些公子哥。
白冰一方面应付她们,一方面信手帮些力所能及的忙。
“中午吃饭时,我听到其中一个视察的军官说了一句话。我听不懂意思,不过我背下来了。”坐在副驾驶的白冰说道。
“哦?什么话?”
白冰想了想说道:“伯爵をはじめとする経済视察団は、三十人はいるはずです。その大部分は上海に定住し、新政府の様々な部署に入ると予想されています。”
她补充道:“因为那个军官在说这句话时压低了嗓门,也变得很严肃,我就多上了心。”
郑开奇在心里咀嚼着这句话,笑道:“我家冰儿厉害了啊,知道察言观色了,当时没被发现吧。”
白冰吐了吐丁香小舌,“还好,她在他们侧身位,当时在帮侍女干活,他们是路过,没注意到我。”
郑开奇想了想,说道:“我能听个大概,这次要来一个考察团三十人左右,来祸害人。应该还说了领头的,不过那个词很生僻,我也没听过,回头我找小油王问问,那小子学问很厚。”
两人去了菜市场,郑开奇亲自买菜回去下了厨。
自从楚秀娥正式在南郊住下,郑开奇除非特殊情况,就只能回租界睡觉。
一来二去,肯定会被有心人发现那栋私宅。
他顾及不了这般许多了,事情需要一件一件做。
郑开奇之前没意识到,直到跟叶维美聊天时他才意识到,他没有给白冰做过饭菜吃。
这晚,他做了四喜烤麸,熏鱼,油酱毛蟹,腌笃鲜,还有,冰儿爱吃吃不起的排骨年糕。
上海菜除了不辣,其实其余的口味都比较重。
郑开奇是南京人,他口味比普通邻居就重,而从小家贫需要帮忙干活的白冰,也养出了吃咸鱼吃腌制品和出力养出来的重口味。
还好,两人口味一致,不耽误事。
“做的有点多。”白冰心疼钱。在自家吃食上,自己这个老公向来抠门。今晚是丰盛了,她饿不着,他自己估计就不舍得吃好东西了。
“傻瓜,吃饱了,好干活啊。多吃点啊,不准想着少吃点明天带去给谁谁谁的想法。”
在食不果腹的年代,这算是相当奢靡的晚餐了。
白冰还想反抗一下,“大晚上的,干什么活啊......”小脸随即一红。
她有种错觉,跟郑开奇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新婚当夜。
新鲜又生疏,期待又害羞。
结果等吃饱了饭,男人拉着又温习了赌博的各种技巧方法,以及做局,下套,心理战的使用节奏和频率。
又跟她跳了阵子舞,心慌意乱的她白皙的脚丫总是时不时踩上郑开奇的脚。
后来郑开奇索性大脚载小脚,也没了舞步,只是贴面在卧室里来回走着,说着悄悄话。
身穿晚礼服的女人气息越来越急,郑开奇趁机关灯,换了种舞蹈。
凌晨时分,郑开奇穿着得当,悄悄离开了昏睡的女人,行走在租界的黑暗之中。
白天见德川雄男,他就隐约察觉到租界这边的进展挺快,不过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