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无遗策你滴妈妈啊。
郑开奇心里吐槽着。
池上由彡还是有两下子,遇事脑袋瓜子很清晰的。
在日本人的圈子里,血脉是最没用的东西,还是得靠能力。
池上由彡打通了德川雄男的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把刘晓娣夸了一下,当然也没落下郑开奇。
“他审讯的犯人吐露出来,刘队长已经准备好出击了。希望你能联系一下当地的巡捕房,提前查看行情。”
德川雄男接连三声“好,好,好”,挂掉电话后,在身后地图上找了找,随即把电话打了出去。
“莫西莫西,我是德川雄男,要跟你们总探长通电话。”
法租界总探长已经在这里干了六年,按照规定早该回国履职,他却看中这里的油水丰厚,凭借关系运作,又得以继续盘踞几年。
他深知,目前在上海搞风搞雨的日本人秉性并不好,没事日本人,有事日本犬。
得知那个风头正盛的德川雄男要见他,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要吐了吐了。
不过他没有接,反而让手下最得宠的约翰,也是他从法国带来的知心人接了电话。
约翰很快挂掉了电话。
“老总,他给了个地址,希望我们马上派人去控制现场,有人的话,直接去抓人。他态度恶劣的很呢。”约翰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总探长笑了,“那就找两个华警去,不,还是找两个印警去吧。中国人都说阿三,阿三也乐意抓中国人。”
约翰深感同意,他很快安排下去,让最近的巡捕房派出两个印警,去往洋行。
此时刚刚七点多点,租界里的风光依旧。
一辆黄包车奋力奔跑着。
“抓紧抓紧。再快一点。”
“爷跑不动了,再多钞票也跑不动了。”车夫停了下来,气喘吁吁。
二十分钟的车程,他跑了十分钟多一些。
已经扛不住了。
“算了。”
剩余的几百米路程,他自己奋力奔跑,跑着跑着,他钻入了黑暗。几十米外面,两个红头阿三骑着自行车到了他洋行门口,停下了车子,探头探脑后确定里面没人,就互相对了眼,把自己藏到阴影里面。
“这是埋伏我了?这么马虎么?”
孟不凡有些生气,先去了一个阿三后面,伸手拍肩膀把他叫回头,“看清楚老子长什么样子了?”
两个炮拳一个手刀,打了对方一对熊猫眼,外加昏迷。
他故技重施,轻易敲掉两人,然后大大方方进了洋行,本想拿点资料回去,后来一想,索性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一个手雷,把外面一些重要的资料都塞了进去,随后手雷一磕,扔了进去,他从容退出。
轰隆一声,洋行付之一炬。
这只是他一个小窝点,去掉一点也不心疼。倒是李默的消息来源,蛮有点意思。
他没有走,去了隔壁吃起了餐点。
“先生几位?”
“一位,靠窗。红酒,三成熟牛排,黑椒多放点。”
孟不凡靠窗坐着,对面就是爆炸的洋行。周围行人嗷嗷叫着,警哨声此起彼伏,这边的西餐厅却稳如泰山。
等侍应生送来红酒,孟不凡问道:“你们不害怕?”
“客人不用害怕,我们这家店,没人敢动的。”
孟不凡乐了:“那么厉害么?你们老板?”
“是的,在法租界发生任何事情都没关系,只要我们老板在,这家店没有任何人敢惹事,因为我们老板是法国领事。”
孟不凡吃着牛排喝着红酒,没看外面围成一圈的巡捕在那叽喳,反而在这个西餐厅看来看去,最后他径直找了大堂经理。
“你们这里缺一架钢琴,和唯美的音乐。”
“对不起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后期我会跟进的,抱歉顾客。”
“不用抱歉,我正好有一架崭新的钢琴,免费给你们用。”
经理愣住了,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客人不要开玩笑。”
“不开玩笑,不过,我要来这里弹钢琴。工资不要,只要小费。”
经理笑了。
“客人这是为何?”
孟不凡感慨道:“唉,我从国外音乐学院归来,本想一展宏图,没想到,国破山河在,满目疮痍。偌大一个上海,连一架钢琴都放不下。我只是想弹钢琴。”
经理想了想,说道:“如果只是这件事,我可以拍板。我们这家店规格您看到了,钢琴不能差的。”
“顶级。”
上海最贵的钢琴能有多贵?黑市上有的是以前的富豪甩卖的这些在乱世里没有用的东西。自己刚刚在洋行扔的那颗日式手雷,就顶得上一架钢琴了。
“还有,您的琴技?”
“我只赚小费。琴技不好,哪里来的小费?”
等孟不凡两个小时后踏出这家白金瀚西餐厅,已经是这家西餐厅的合约钢琴师。
他甚至到了对面已经被炸烂的洋行那站了会,问那眼眶子跟熊猫一样的阿三巡捕,“什么情况?”
“你是谁啊?”那印警愣是没认出来孟不凡,“往后往后,别凑热闹。”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