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打的现场人仰马翻,局势立马紧张起来。
日本人围困,俩监狱长对射,一群狱警虎视眈眈。这一变动让时刻等待窜出来的阿标心如凉水。他猜测,应该是没机会爬上去上车,更不敢趴到车底跟车出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办?”
等郑开奇等开车离开,日本人开始拿文件调人审讯,才开始在政治犯监区发现问题所在!
声声尖啸,警哨和呼喝声让身处地下水道的阿标慌了谁。
此时,了望哨已经重新站了人,贸然从污水池离开很容易被打成残废拖进监狱。
阿标一咬牙一跺脚,做了个至关重要的决定,回北边的小别墅。
回到叶维美被单独囚禁的地方。
他顺着水道回到北边,地下水道已经进了狱警,他们在每个地方严查。
阿标火速从小别墅的院子里爬了出来,进了房间,找了叶维美的衣服穿上。
当时选择他来男扮女装,就因为他身形很像叶维美。他特意选了睡衣,又用毛巾包裹了头发,等相应的狱警过来查看,大老远就看见灯光下的曼妙身影,也就没有进去细查。
樱花小筑的命令包括没事别去骚扰,以免更多人知道叶维美在这里。
监狱里各大监区是相互不共通消息的,政治犯监区,普通监区,包括这个小别墅,各有各的负责人,相互也不用相互禀报。日本人一声令下自查,真的就是自查。
后来郑开奇他们再次回到监狱,男扮女装站在庭院里的阿标看见了,他几次想下去下水道,又怕声响被检察的发现。
直到接近晚饭时,他知道,逃出去的叶维美此时说不得已经正式恢复身份,那这里估计要被彻底翻一遍。
他决定铤而走险,尝试着离开监狱。
每多待一秒,就有被发现并被乱枪打死的可能。
他还年轻,好吃的没吃过几个,更没享受过女人的温柔......
此时下水道的地上出口一共好几个,除了公共监区的广场有,就只有政治犯监区的值班室。
此时,广场上有二十人成几组来来回巡逻,政治犯监区的值班室此时更是坐满了人.......
他发现此时能离开的地方,似乎只有污水池那一边。
“提早去污水池里窝着,等待光线黯淡时趁着了望哨没适应天黑时离开。”
这是他唯一的方法。
他再次下了下水道,这次直奔污水池的方向,沿途他听见周围的水道里都有轻微的说话声,肯定还在检查中。
他慌不择路,踉踉跄跄到了污水池附近。只要往前一跨,就算是跃进了污水池。
刺鼻冰凉臭烘烘的污水池在他眼里如同地狱一般,在呼唤他,在迷惑他。
他忍住了恶心,冷静蹲着。
狱警没有给他机会,在下半夜的时候,几个狱警抬着一个铁栅栏来了。
很明显是要在水道的尽头和污水池接触的地方,安装一个铁栅栏。这样即使能走人,走到这里也爬不出去这污水池。
阿标的心,彻底凉透了。
他想都没想抓进了污水池,及腰深的污水池。
粪便,鲜血,饭菜渣,在跟他打着招呼。
他还由于动作过猛,连脑袋都浸湿,然后他发现,他缩在污水池里的背阴处,露出鼻子,露着半个脑袋,甚至能跟那几个狱警面对面。
那一晚,月光铺洒,整个污水池还算是明亮。
他蜷缩在背阴面的阴暗中,看着两米开外的三个狱警在扶着铁栅栏,又有两个在焊接。
他们边骂着污水池的臭,边骂着日本人的坏,讨论着两个监狱长的对射,还有郑开奇的骂人。
“他竟然当着日本人的面骂日本人。”
“日本人肯定没听别人当面那么骂他们,还是上海话。”
“那个郑警官,胆子可真不小。”
“骂得够解气的。”
“解气有什么用,还不是给日本人干活?”
“哎,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谁不是给日本人干活?”
“就是。”
“快点的吧,他么的都快臭死了。”
一个多小时后,五个狱警干的差不多,普通监区一个小队长也跟了过来,看了看制作情况,让那五人上去休息,自己点上根烟,在那尝试着能不能穿过铁栅栏过来污水池这一边。
阴影里一动不动的阿标在想,这个小队长是不是有病?至于这么谨慎么?
穿过来干什么?吃点喝点?老子请你,别客气。
这一个多小时,阿标已经被熏得麻木了,他甚至感谢天冷,太热的天他现在身上得爬满了白色小玩意。
铁栅栏的质量不错,那个小队长最终嘀咕了句什么,转身离开,污水池恢复了安静。
了望哨的扫射不是很及时,听狱警他们刚才聊天说,死了一个了望哨的狙击手,今晚还是白天的狙击手在蹲守,巡查的没有那么勤快。
“得趁这个机会离开。”
了望哨的探灯十分钟一趟很固定。
阿标开始在这十分钟内不停的摸索能跑出去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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