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太保中,如何界定能否直接跟日本人沟通呢?”
“还是有些人能直接沟通,有些人就不行?”
齐多娣来回踱步,这个习惯不知何时怎么就会了。
他不再想那么多,这个问题留给郑开奇头痛吧。
他拿起电话,准备给乔治酒店打电话。会有酒保外出到慈恩医院后门,那里有条直达内勤小杂货间的小道。
李默知道,郑开奇就知道,他就可以安心去研究别的问题。
他齐多娣很忙的。
比如,老展的电话对象,就靠他来找出来了。
他换上了西装,准备了些钱。
今天一个串线电话的代价,是一个银元。
这还只是个开始。
在电话线上班的,都是本地的家里颇有些身份手段的人才能找这么个肥差。很清闲的。
那个小姑娘也是狮子大开口,一次一个银元,她不认人只认钱。
齐多娣暂时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先凑合干着。
很快,他到了电话局旁边的咖啡馆,喝了半杯,那位穿着很洋气的女职员就踩着高跟鞋挎着包包进来,直直到了这里。
“给这位女士来上一杯美式。”
女士柔柔一笑,“谢谢。”
“不客气。”
女士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女士来了句,“打包带走,我要回家吃饭了。”
她收了齐多娣的钱,“我姓赵,叫我赵小姐。”
齐多娣呵呵起身送了送,开始寻思,自己组里那么多光棍,不知道有没有能入赵小姐法眼的,别的不说,省去一大笔钱,还能巩固一下赵小姐的稳定性。
可惜郑开奇有了白冰,不然他那嘴皮子不用就浪费了。
找谁呢?
目送赵小姐离开,齐多娣突然痛恨自己的无能。怎么就没找几个帅男?
李默接到口信后,火速去了南郊,没有了病号郑开奇,听说去了码头。
他去了几个码头看,终于,在游龙码头见到了特务科郑开奇的专车。
他在车子旁边的地方留下了郑开奇一看就明白的标记。自己就缩到了一边。
然后,孟不凡缓步在旁边出现。
李默的瞪大了那双眼睛,他承认,他有些宕机。
今天出门走的急了,一直坐了黄包车,竟然被跟踪了?
他是知道孟不凡的身份的。
“你——”李默的脑仁有点疼,这怎么办?
灭口?
不行,他是军统,是要团结的统一战线上的人,又是自己的大舅哥。
承认?
不可能,他就是坏了规矩。他拿什么脸见郑开奇?
“我的妹夫,你到底在这里干嘛?”孟不凡笑嘻嘻的,他从李默的眼里看见了各种情绪的转换。
李默决定赖皮到底,“你别跟阿离说,慈恩医院的薪水太少了,所以我——”
“所以你偷偷摸摸出来干外活了,准备来这里扛大包了,是不是?”
李默沉默片刻,点头。
孟不凡继续说道:“昨天呢?昨天去了哪里?”
李默坦然说道:“哎呀,都说是干零工了,这里有活来这里,那里有活去那里啊,还能怎么样?”
孟不凡抹了把脸,“李默,我把你当特工,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孟不凡拉着他袖子到了一旁做好的记号,问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嗯?”
又指着那辆车,“那是谁的车?尾号0409的车是特务科郑开奇的专车。是不是?你是不是在找郑开奇,然后做记号让你的同志来杀他的?”
孟不凡一身正气。
李默眨了眨眼,忽然觉得,孟不凡好像真的误会他了。
“李默——”孟不凡苦口婆心,“昨天我跟踪你一半未果,我就去了上海城区,各大贴着各种通缉要犯名单的场所看了,你的画像还掉着墨么!李默,中共地下党,你是杀害青帮老大冯老七的凶手,杀死南郊警署常伟的凶手,更涉嫌其他案件。你从郑开奇手下逃跑了几次。”
“我还想着呢,人家去家里找我平事儿,你着急跑什么,家都搬了。原来,你才是那个怕见郑开奇的人!”
孟不凡继续说道:“你们共产党的风格我是知道的,是想除掉他了,是不是?”
说到郑开奇,孟不凡继续侃侃而谈,“这几日我也走了些朋友,郑开奇的名声现在声震四野。自从悦来酒馆南郊警署掺和了一场围捕后,他就声名鹊起,主持了许多案子,也参与过很多难题,跟日本人关系走的很近,他抓捕了许多共党,甚至还团灭过共党的一个小分队......”
李默突然双手捂住了脸。他不想打断孟不凡。
孟不凡一直说着,“直到前不久,你们共党一个潜伏在付市长身边的政要秘书都让他无意之中挖了出来。不得不说,又有实力又有运气——”他看向捂着脸肩膀在那颤抖的李默,低声道:“所以我能理解你们要杀死他的心情——”
李默不敢拿开双手。
“李默,你要知道,现在是团结一切的时候,你给我点时间,我跟你讲,我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