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了郭队是一回事,郑开奇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自己最初进入警队系统,是想赚钱的形象。后来,因为赚钱多,有了要花钱的地,总不能自己千辛万苦搞了钱,也不花,但就是没了。
自己去夜店,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钱都花哪里去了?
得找个由头啊。
有些你以为习以为常的事情,周围那些审视的眼睛却不这么以为。
这就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比如自家娘子好看,需要钱使劲折腾,比如她爱好广泛,喜欢花钱请老师学习,比如她爱慕虚荣,爱花钱,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为了给自己输送钱,他准备带着白冰走向一条口碑的不归路......
不过还得等一等,等白冰把淳朴姑娘的本质再掩盖掩盖......
晚上,在顾东来的努力奔跑下,终于在极短时间内进了租界。
他现在可以随时进租界,一来是他每次来都会给守门的巡捕点好处,一来二去就熟透了,随时进租界,打个招呼的事儿。
二来小油王用他的钱搭上了本地的一个巡捕房的三把,跟着小油王见了郑开奇。现在郑开奇的面子,可不是法租界的一个巡捕房的头头能比的,多少也有些事迹了。所以当郑开奇给足面子,见面相谈甚欢。
郑开奇今晚来,正好碰见了那巡捕的手下看哨卡,打了个招呼就进来。
他几次想起当时老孟想进入租界,还得找组织里的熟人当值,自己当时还估算过时间进去找他。
现在想一想,还是有钱好。
再硬的人,再无懈的规则,只要够有钱,就能解决。
租界是这样,西郊监狱也是如此。
他之前听谁说过,碉堡都是最容易从内部腐蚀的。
这次齐多娣的格局很高,在一家法国高级的酒吧里定了个位子,引路的服务员还说,是“齐先生尊贵的客人”之类,恶心的郑开奇不行。
房间里已经坐着了齐多娣和李默。
齐多娣洋装衬衣红领带,李默穿着灰扑扑的短打棉衣。
两人低头说话的样子,像是洋主子在训斥长工。
李默的左脸上包着长长的纱布,神色有些憔悴。
一见郑开奇,李默就站起来骂道,“你小子,上次下手可是够狠,你得给我医药费啊。”
郑开奇开门见山,“一会你找个地跑上一个时辰,让伤口发一发,你能给阿离留上几十个大洋。说好了,我个人的薪水啊,跟组织的钱不挂钩。”
李默嗤笑了声,“你有个屁的薪水,我可是听人说了,你光是收拾那些黑社会青帮,赚的钱就够普通人赚几辈子的了。”
“我也是个打工的啊。”郑开奇指着在旁喝着咖啡品着牛排的齐多娣,说道:“他的这身行头,不就是我的钱包装出来的?”
齐多娣叹了口气,放下了咖啡,说道:“你俩狗咬狗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扯进去?继续咬好了嘛。”
李默摇头晃脑道:“现在租界西北这一块,谁不知道新崛起了一个做商贸的大老板,现金充足,游走于法国佬和大商家中间,几个黑帮大佬也要给面子。”
“我怎么觉得你俩酸溜溜的?一个赚钱给我花,一个捞不着花啊?”
一起哈哈大笑。
三人倒是不像是有明显的上下属关系。
李默说起来,本来不是齐多娣这条线上的,是老孟手下的精英。
齐多娣跟他处起来,除了任务说一不二,其他时间更像是朋友。
郑开奇更是,他对齐多娣和李默,都是一样的语言随意,心里恭敬。
说实话,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成熟的地下党,他俩才是。
一文一武,值得信赖。
郑开奇说了具体的部署,西郊监狱的这个行动,完全就靠李默了。
郑开奇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西郊监狱的平面图。
齐多娣反锁了门,李默已经拉上窗帘,两个人凑过来看,齐多娣惊讶道:“行啊开奇,你够厉害啊,这玩意应该放在日本宪兵队的档案室吧,你都能拿出来?德川雄男最近又召见你了?”
“屁。”郑开奇没好气道,“去了两次,监狱外围的那些地方,都能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换班时间和频率,但明面上的安全哨,暗哨我都摸透了。我这里还有两个副监狱长的性格分析,你抽空看看,临阵磨枪吧。”
“这都是外围的情况,西郊监狱里面有两个牢房群,一个是政治犯,是咱们的主要目标,但是,黑狗你作为我故意塞进去打击报复的对象,没有进入政治犯牢房群的资格,进入那里面的人,都得做好登记,备案,你只能去另一侧的普通牢房,委屈几天。”
齐多娣说道:“你跟我说了初步计划后,我就联系了中央局,局里给了一份名单,都是在西郊监狱政治犯名单的,光是这份名单就是绝密。上面的意思,能救多少救多少,救出来一个,都是大收获。”
“好说,名单我不看,黑狗看了记住就行。”郑开奇明白齐多娣的意思,既然是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很多人只是因为嫌疑被转入了西郊监狱,并不是确定了身份。
李默